说?”
赵璩“噗通”跪下道:“皇城司的人一向粗鄙,面对百姓跋扈是有的,藐视法度,冒犯天威却是万万不敢!是臣疏于管教,才让他信口胡说,臣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定不让他再口出狂言!王二苟一家的丧葬费,太学谢、刘两位学子的汤药费皇城司一力承担,并让肇事者亲自上门赔罪,还请官家和各位大人网开一面!”
“起来吧,满屋子的人都站着,就你一个人跪着成什么话?”赵构将赵璩叫起,又向几位重臣问道,“恩平郡王已经将事情说明白了,不知道你们几位如何看待?”
左右两位宰执没有吭声,六部尚书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御史中丞陈俊卿左右看了看,硬着头皮道:“恩平郡王体恤属下,想要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确是个好上司。郡王可曾想过,即便法理上穆远等人没有过错,王二苟一家却也因此丧命,尤其王石头还是个年仅七岁的孩童,若是人人办案都如这般,逼死人命只需说一声‘法理上无过错’即可以赔付丧葬费了事,临安百姓岂不人人自危,如何能够安居乐业?”
“那依陈大人的意思又该如何?”
“事涉人命,自然该交付有司问罪!”
陈俊卿的意思是要拿穆远等人平息百姓和太学师生的怒火,恩平郡王还想再替穆远和枭龙争辩几句,毕竟皇城司上下是皇帝的私兵,动皇城司的人不仅是打他这个皇城司提举的脸,也伤了皇帝的颜面。
赵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身穿甲胄的人飞奔进来,躬身禀报:“陛下,事情有变,还请陛下和诸位相公早拿主意!”
进来的人是三衙管军杨沂中,他原本在皇城的城头坐镇,指挥禁军对皇城前的百姓形成威慑之势。原本局面还在控制之中,可自从登闻鼓敲响,百姓们久等皇帝不至,人群顿时鼓噪起来,临安府的衙役根本弹压不住,眼看百姓已经掀翻了拒鹿,正在冲击宫门,杨沂中顿时犯了难,面对朝夕相处了几十年,手无寸铁的临安百姓他总不能真下令进行射杀吧?
禁军子弟大都来自临安城,他们和临安百姓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谁知道这样的命令一下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杨沂中这颗脑袋可不想稀里糊涂地丢了!
吏部尚书张焘躬身说道:“还请陛下城头一行,与百姓当面将话说开!”
张焘将话挑明,其他人也不再有顾忌,都躬身催请:“请陛下上城头,安抚百姓!”
大殿里响起一个尖细的嗓音:“不可不可,大官万万不可涉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