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几人的茶都换了两遍,终于,医官让徒弟上来通知,说是老头儿醒了。
范曾让小六子扶着走在前面,几人重新回到地窖,医官正在铜盆里洗手,铜盆里的清水都变成了血色。
台子上的老头已经睁开了眼睛,原本跪着的男装少女正端着水慢慢地喂他喝。
医官将擦完手的布巾放下,对看过来的范曾说道:“他喝的是参茶,范掌印要问什么抓紧问,他失血过多,伤势又重,真不晓得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正在喂老头喝水的少女嚯地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盯着医官,医官又补了一句:“死是死不了,要不我白忙活这大半天干啥?年老气虚撑不了多久又要晕过去!”
医官向范曾和吴扬拱手:“范掌印、吴大人,下官开了药方,留下了补血气的药,该交代的也都交代给这位姑娘了。下官告辞了!”
范曾、吴扬和一干人都向医官回礼。
“医官大人辛苦,小六子,你送送医官大人!”
范曾吩咐小六子送人出去,台子上的老头在孙女的帮助下拼命撑起身子,拱手向众人见礼:“小老儿石南亭,不知哪位大人是岳元帅的军情参议?”
范曾摆了摆手:“你且躺着吧。这位就是你要见的岳家军的军情参议谢大成,你带来什么谍报现在可以说了!”
谢大成走上前,石南亭把眼望向仇十一,见他点头,老头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向孙女说道:“小玉,将东西取出来给谢大人。”
石小玉点头答应,她要了一个铜盆放在地上,然后背转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只见她将头尽量地向上仰起,与优美的脖颈几乎成了一条直线,然后将食中二指探进口中,慢慢地从口中拉出一根几近透明的细线,细线的末端是一个密封的蜡丸。
随着蜡丸“啵”地掉进铜盆里,小玉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不住干呕。
“小老儿跟孙女一老一小,路上风险实在太大,只得想了这个笨法子。栓蜡丸的羊肠线最多能撑三日,每隔三日都要将蜡丸拉出来重新换线、密封,这一路上小老儿这孙女遭了老大的罪!”
石小玉干呕了一阵,渐渐缓过来,只见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把极为小巧的剪子,在牙齿上轻轻一剪,众人这才发现,透明的细线一端连着蜡丸,另一端栓在她的贝齿上,只要将蜡丸吞入腹中,就是神仙来搜身怕也找不到蜡丸藏在何处。
铜盆里盛着清水,石小玉将蜡丸洗干净了,又用手帕擦干,双手递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