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酒拖着洛玄泽回到孟氏小院的时候,孟氏已经扶着扭伤了的水桶腰气势汹汹地等在院子里,看见她来,立马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好你个林小酒!我当你是多好的心肠呢,没想到你是个烂了心肝的!居然把自己婶娘推下山!你真是长本事了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官,让你烂死在牢里?”
把她烂在牢里,对于爱财如命的孟氏而言,可能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林小酒也没和她较真,半真半假地嗫嚅道:“婶娘息怒,刚刚在山里我不小心跟您走散了,当时又很害怕,根本不知婶娘遭了罪,好在人没事,婶娘还是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免得别人要多嘴问一句,咱们大晚上的往山上跑去干嘛。”
孟氏一愣,顿时没话说了。
确实,要是金矿石的事被别人知道,那还得了?
她冷冷地打量着林小酒的脸,发现她确实不像是下手害过她的样子,便将这事放下,冲地上躺着的男人努了努嘴。
“这人是谁?看起来像是病的不清,你将她带回来做什么?给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闲话呢!”
要给以前,林小酒铁定会在意自己的名声,但前世她倒是很在意名声,最后却还是落得那样的下场,名声什么的,哪有摄政王一个实实在在的救命之恩来的重要?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块小玉环递过去,“婶娘莫要多心,反正我是外面来的,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我……弟弟,无意中遇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还要劳烦婶娘帮我去郎中那里抓些伤药……”
手里的玉环被孟氏一把抢了去,耳边却是一如往常的厚颜无耻的话,“这么小一枚玉环,能换几个大钱?家里的米粮早就没有了,哪有多余的闲钱给他买药看大夫的?给他头顶遮片瓦就是大恩了,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林小酒气怒,但那玉环已经是她手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了,现在要和孟氏闹掰,估计连片瓦都没有了,她垂眸不语,只得将洛玄泽扶进柴房中,自己动手烧了热水给她清洗伤口,盼着他能挨过这一夜。
只是她给洛玄泽擦洗时,不经意间看见他鞋底下的泥,柳眉不自觉地皱了皱,捏了一点在手里捻了捻。
灰褐色,其中还掺杂着星星点点的金闪,像极了细碎的金粉。
林小酒的母亲是商贾出身,她曾经也有说过一些关于矿脉的传闻,她心里有种大胆的猜疑:洛玄泽也许去过金矿的附近!
她眼中闪过一抹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