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地带的民间水脉,尽数掌握在当地漕帮手中。
那名囚犯名叫于大勇,虽是个盗却颇有侠士风范,一直以来劫富济贫,不幸因敌不寡众,被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有生之年能活着走出诏狱的,他算一个,这厮与漕帮渊源匪浅,倒也不亏!
牟程万一瘸一拐的踱过来,与他闲聊几句,陆湛邀一起去用饭,牟程万几番推脱不过,两人便一同往里行来。
“这是何意……?”见牟岳和崔羡安直直的跪在地上,陆湛诧异的一本正经。
“犬子与劣徒不懂规矩,冒犯了千户大人,不必理会他们。”
陆湛睇了眼他二人,皆是低眉顺目,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小事而已,前辈无需介意,还是让他们起来吧,否则陆某如何过意得去。”陆湛眼中含笑对牟程万道。
这两个孩子在地上跪了一整宿,水米不进的,牟程万早就心疼了,现在好不容易听陆湛这么说,便顺势道:“既是千户大人发话,那便饶过他们这一次,还不快谢过千户大人,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羡安扶着船壁艰难起身,转向陆湛,口中说道:“卑职多谢千户大人,宽宏大量。”双腿在地板上跪了一宿,如今压根使不上劲来,话未说完,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她膝盖吃痛,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陆湛袖手而立,淡淡道:“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她嘴角带着牵强的笑意,心中已然将陆湛家中五服内的所以长辈,通通问候了个遍,抱着木梯的扶手转身离去。
牟岳站起身来,朝陆湛道谢,膝盖吃不上力,与羡安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去。
牟程万叹了口气:“两个不成器的,让陆大人看笑话了。”
陆湛微微一笑:“前辈过谦了,昨日那两箱贺礼,倒是多亏了您那名徒儿,才能找回来,假以时日,必有所作为。”
灶房内,羡安十分孩子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都麻了,现在酸胀的很。
不服地愤慨道:“那姓陆的未免太阴险了!明明知道你我已经跪了一宿,小事而已现在才来说,便宜都叫他给占了去,最后还反手阴了咱一把。”
这事羡安越想越气,深吸了几口气,直接抱根胡萝卜咯嘣咯嘣的嚼起来。
牟岳擀着面条,轻声叹气:“若陆大人晌午才来说那番话,那咱俩岂不是还要再跪几个时辰?”
“大牟,那你又是怎么下水的?不会是被扔下去的吧。”现在不过初春,河水必定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