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李绍来,“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就夜夜笙歌,年少不节制,老大徒伤悲!”
李绍顿时悲从中来。
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跟苏辂讲述起自己的凄惨遭遇来:“什么啊,我倒想夜夜笙歌,可以看外到头的家丁没?那都是我祖母雇来看着我们的,要是没夫子许可,我们压根不能出去,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跟坐牢似的!”
“这么可怕?”苏辂震惊。
相比之下,他爹和他岳父都老仁慈了,只要他完成功课,压根不管他去哪儿撒欢!
看来,李家祖母这次是动真格的!
“可不是吗?”李绍大吐苦水,“我这是靠着出来接你们才能透口气。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夫子简直没有人性,我一句书背不上来,他就要我抄十遍,这几天我手都快抄断了!你说他是不是三十好几没成亲给憋坏了,专找我来撒气?”
苏辂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说的夫子,是不是长得圆圆胖胖、很有福相的中年男子?”
李绍直点头:“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苏辂抬起头,朝来到李绍身后的中年男人咧齿一笑,露出一嘴小白牙,说道:“夫子好。”
李绍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他刚才疯狂哔哔的那位夫子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冷肃地看着他,原本颇有福相的一张脸看起来有点吓人。
那胖夫子板着脸宣布李绍的死刑:“今天你把《论语》的颜渊篇抄一遍,傍晚下学前交给我。”
苏辂听了这话,好奇地掏出他用处极大的金手指,算了算《论语》的字数。
好家伙,发现有一千三百多字!
一天之内用毛笔字写一千三百多字,简直能要了李绍这纨绔的老命!
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苏辂正对李绍的遭遇予以深刻同情,便对上胖夫子转到自己身上来的目光。
苏辂一激灵,当机立断地往自家堂哥身后躲了躲,坚决不当出头鸟。
胖夫子让李绍回去抄书,自己引着苏轼四人去会客处。
那里坐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儒生,都在饮茶闲谈,见胖夫子领着人过来了,才纷纷放下茶盏打量着苏辂四人。
输人不输阵,真正的男子汉遇到什么场面都不能怯场!苏辂也不躲了,挺起小胸脯任由他们打量。
苏轼领着三个年纪小的上前见礼,又把时鲜果子奉上,接着才让苏辂挨个给夫子们送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