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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年纪还小,学医才几年,头发依然乌黑浓密。他朝苏辂施了一礼,将许太医让他转告的事告诉苏辂。
苏辂听说狄青身体无恙了,心里很高兴。
他不知道狄青到底是不是这时候抑郁而终,可是既然碰上了他免不了想多了解一二。
得知许太医刚归来,具体细节没与旁人细说过,苏辂便道:“我下学早,到时过去寻许太医说说话,劳烦你帮我与许太医说一声。”
学徒听苏辂这般客气,自是一口应下,回太医局复命去了。
苏辂目送学徒离开,抬眼看了眼写着“资善堂”三个字的牌匾,确定自己不会走错之后才迈步入内。
不想苏辂才走回资善堂里头,却见韩绛正站在自己桌前,手里拿着本《礼记》在认真翻阅。
苏辂心里打了个突。
刚才欧阳修来给他们讲《礼记》,他拿出自己精心制作的话本版礼记,不时在上头写几句自己的看文心得。
看文留个本章说支持扑街作者,那不是他这种善良读者应该做的吗?
当然,在韩绛他们看来,他就是在边听课边做笔记!
这些天他靠着如此认真的学习姿态,一如既往地赢得了夫子们赞赏的眼神。
现在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收场?
他冲上去抢回自己的书拔腿就跑可以吗?
难道他上学还没到一个月,就该黯然退学了!
韩绛见苏辂回来了,不紧不慢地放下《礼记》,又拿起旁边的《尚书》翻看起来。
《尚书》是韩绛一会要讲的课,不过芯子已经被苏辂换了,里头是本新鲜出炉的游记!
苏辂一脸绝望。
赵仲鍼和王雱也不知道苏辂搞的小动作,这会儿见韩绛在逐一翻看苏辂桌上的书,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眼。
一看之下,赵仲鍼表情都变了。
王雱也幽幽地看向苏辂。
你小子年纪最小,字写得那么糟,上课居然还摸鱼?!
摸鱼就算了,你做起功课来居然没落下,就说你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韩绛一脸平静地没收了苏辂精心制作的几本书,淡淡地吩咐苏辂放学别走,留下好好聊聊。
“……”
老师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胆子贼小!
苏辂乖乖拿出真正的《尚书》积极听讲,试图装好学生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