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这才抬起头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一双美眸微眯,“十六爷,这是何苦呢,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她笑望着面前男人,眼底如深山古潭,毫无波澜。
男人的手越收越紧,额角渐渐冒起青筋,忽然搂着她的腰挪到一旁,长腿一勾将门踢上。
季绾后背抵在门上雕花,碰到酸疼处,忍不住轻/呼一声,这一声如天雷/勾/地火,殷迟低头便覆了上去。
挺拔的后背上,软弱柔夷的手用力拍打着,挣扎着。
“唔…唔……”
良久,男人才松开她,却背过身去。
季绾一言不发,一把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一路畅通,无人敢拦她,季绾几乎是仓皇逃离殷府的,没走几步,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季姑娘,公子让我来接你。”
季绾匆忙的抹去眼角的泪,微笑点头,什么也没问,上了马车。
月笙面露忧色的回望了车厢一眼,又深深的看了殷府一眼,挥起马鞭。
齐府里,四周静悄悄的,芍药将药端进屋去,小心的放在了床头的小杌子上,又才猫身退出去。
公子情绪不好,往日里何等温和的人,昨夜却发落了好几个不长眼的小厮。
门再次推开,这次是白笙进来。
齐嘉眼底燃起一抹光亮,月笙道:“公子,季姑娘…到了。”
季绾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他几乎失声,这还是那个人,可那身清冷,那眼底的晦暗……“你。”
他张了张嘴,齿间只挤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多谢齐公子了。”
季绾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不必客气。”齐嘉微微捏紧掌心,心下莫名。
“我回来是拿东西的,拿了就走,往后齐公子若有相助之事,尽管开口。”
齐嘉嘴角翕翕,他什么也没做,看样子,他也的确没帮上什么忙,季绾如此客气,反倒让他不由心悸。
他还记得,她端着点心笑说,这世间不是只有一种绝味的模样。
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觉得,这个姑娘不是表面那样开朗的,她似乎藏着什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刻骨的悲凉,永远等不到春来扶苏,无从化解。
他莫名想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可就在他要揭开的时候,更猛烈的寒冬侵袭,她的心事被冻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