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任齐修刚推开门,便在院子中看到了横尸的陈列,院子里每时都会有人巡逻,此刻是交班的时间,若是之前有人看见,不可能不来汇报,那么看来,程让甚至对自己的府邸,也是同样的了解,这样的认知让任齐修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程让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触及到了任齐修的边界上。
仔细想想,似乎真的是这小半年来,都不怎么关注过程让,好像所有的事都和程让无关,却真的那么巧,每一件事都和他联系不上关系。
棠妃的死,成了皇上心中的一个结,哪怕已经处置了元妃,皇上看见程让,心中还是会有所愧疚。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爱意或者是恨意,都无妨,可偏偏是愧疚,才是最能拿捏住一个人命门的事情。
不能让皇上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只怕到了最后,程让才是最终的赢家。
可是任齐修又有些想不通,程让为什么昨夜会选择放自己一马。
他蹲下身来翻动着陈列的尸体,随月生的箭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一箭贯喉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可是为什么,要放了自己呢。
任齐修回想起昨夜的细节,惊讶的发现,自己浑身竟然一处伤都没有。
本以为是属下保护得当,可看来并非这样,明明有了杀自己的机会却不动手,明明可以放他们走却要当着任齐修的面杀了陈列。
这算什么,示威么。
亦或是宣战,任齐修在心中这样想着,眼下任廷攸不在京中,似乎自己成为了皇子之中的一家独大,程让这是让自己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么。
他程让,又算什么东西。
任齐修虽然自幼没有受过什么皇上的宠爱,可他到底,还是姓任,程让,不过是一个连皇姓都不配被赐予的人,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想要继承皇位,会有许多人跳出来反对他的名不正言不顺,他不配。
“主子,这是,陈列?”此时另一人名叫杨登走了进来,看到任齐修面前的尸首,很是诧异的看了半天。
经过一夜,陈列眼睛还是瞪着,整个人的血液几乎流尽,全身僵硬。
“嗯。”任齐修点了点头,语气看上去似乎颇为有些沉重。
杨登知道任齐修昨夜去了随府的事情,可是当时看着任齐修毫发无伤的回来,虽然身边没有陈列的影子,可杨登以为他去追踪书航了,并未多问,可是怎么,陈列竟是死了?
看着陈列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