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官袍穿在他身上,挺阔潇洒,白玉腰带上佩着金鱼袋,整理好袖口垂下双手时,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泛起了点点凉光,幽冷地闪过了苏禾的眸子。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长长的睫合着,身子缩成一团。
“东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了,今晚起你住过去。”裴琰低沉的嗓音隔着帐幔响了起来。
苏禾装不下去了,只好掀开帐幔起身,温柔乖巧地行了礼,跟在他身后一直送到殿门口。外面的白玉石院子积了层薄薄的雨水,几个小太监正挥着扫帚打扫积水。她往院墙前看,她昨日搭的竹竿晾架已经拆了,衣服也不在那里。
“已经扔了,”裴琰扭头看向她,见她盯着院墙看,淡淡地说了一句,“弄脏的东西就不要再留着。”
是在说衣服,也在说人。
苏禾冰雪聪明,哪能不懂他的话,乖乖巧巧地答了声是,一直在门口站着,目送他走远,这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往东边厢房走去。
在苏府时,她的房间比柴房还不如,夏天蚊虫乱飞,冬天寒风呼啸,哪比得现在这间厢房。榻不大,但是很软呼,挂着的帐幔是淡青色软纱帐,蚊子一定飞不进去。窗子也是糊的青色绫纱,透过窗子看外面的竹子和水车,只感觉凉意沁沁,分外舒服。
在窗前还有张小罗汉床,铺着软垫,放着竹席。她躺上去,就着窗子钻进来的清凉的风继续睡。
活了十七年,她什么时候过得这么舒服过!
等她以后有钱了,也置办这样一个院子,也弄这样一个水车,夏天呼呼朝着屋里吹凉风……
……
“苏姑娘别睡了。”清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苏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了一个皮肤白净的丫鬟,手里端着膳食,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大人下朝了?”她坐起来,拢了拢散开的乌发,往窗外看去。
“还没呢,大人休沐日已经过了。”丫鬟把膳食摆在小桌上,过来服侍她起身,“姑娘洗洗,用膳了。”
菜还是昨日一样的三道,没有她想吃的肘子和螃蟹。
“你是……”苏禾打量着丫鬟,琢磨着这是谁送来的人。
“奴婢秋韵,大人让我来照顾姑娘。”她笑了笑,温柔地说道。
“秋韵,”苏禾想了想,用手指蘸着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是这两个字吗?”
秋韵看了看,点头笑道:“是。”
苏禾一阵赞叹,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