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直在黎凡手中。
在登车时,他左手攥着地图,两把匕首就藏在卷起来的地图里,他是故意将手枪露出来,以吸引钱蝶与草狼的注意。
果不其然,这两人在见到他后,就一直在提防手枪。
登车后,他将地图平摊开,双手放在地图两侧,大拇指在上固定,而其余的四指始终牢牢地握住匕首的柄部。
钱蝶与草狼是配合着去偷盗手枪,他并不在意。
比起枪,他还是更擅长用刀!
凌冽的寒光在车内闪起,而后骤然分裂为两道,一道划过草狼的左手,握着手枪的指头齐齐切断,另一道则划向他的左侧脖颈,切断了那里的颈总动脉,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正好打在坐在驾驶座上钱蝶脸上。
钱蝶还没反应过来,滚烫的血液就扑到脸上,进到眼睛里,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视线黑暗的瞬间她心中大呼不妙,又强迫自己睁开。
然后就看到黑黝黝的枪口正对准她的眉心。
距离很近,几乎贴了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她的枪就在大腿绷着的带子上挂着,手已经离得很近,但她却不敢去拿。
钱蝶求助般瞥了眼草狼,接着绝望发现,草狼已经死了,本来颈总动脉切断不会死的这么快,但草狼此刻正歪着脖子躺在后排座椅上,在他的脖子里横着刺入个匕首,刺得很深,只剩黑色的柄部。
男生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块,在切断草狼的手指,接住掉下来的手枪前,竟然还有时间将匕首刺进草狼的脖子,将颈椎给切断!
怎么和族里面说的都不太一样啊,钱蝶身子一动不动,脑子里乱七八糟,族里面经常笑话外面人胆小,说外面人连老鼠都不如,手指擦破点皮就疼的叫起来,见一点血就哭着晕过去,放荒野里连小孩子都能欺负。
假的!全都是假的!
草狼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流的可真多,像是要将全身的血给流干,小溪一样从座位上淌下来,已经在地板上汇成一滩,从后面涌到了前面。
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明明早已闻惯了这个味道,但不知为何身体在气味下战栗了起来,像是这气味激活了身体最原始的恐惧。
钱蝶明白了,因为她以前闻到的血腥味都是敌人的,所以她不害怕甚至兴奋。
但这次的血腥味是自己人的,所以才会这么的难闻,这么令人害怕。
“你是阿方家族的?”持枪的男生忽然问。
钱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