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街上。
奇怪,整条街空荡荡的。
抬头四望,发现整个世界仍是黑白灰度色调,头顶上是猩红的血夜。
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平时出门的衣服,不是睡衣。
明白了,还是在做梦,而且是梦中梦,刚才不过是从第二层梦里醒来,现在还留在第一层梦里。
既然还在梦里,那就随便逛逛呗。
……
沈星随便往前走。
果然是在梦里,这条街不是圣安东尼大教堂广场的那条大街。
四周开始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人。
有华人,洋人,印地人,南洋人,东洋人,黑人,印第安人,还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各色人种。
他们看上去就像历史大杂烩,有锦衣的剑客,有加勒比海盗,有中世纪的士兵,有西部牛仔,有大明王朝的商贩,有幕府时代的武士,有唐装的歌妓,有落魄的秀才,有紧衣的忍者,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们有些人像是漂浮着在行走,就像那个无头的赵四堡的身体。
我怎么会梦见这种鬼地方?
沈星停下脚步。
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路面坍塌,那里就是深渊。
深渊上有浓浓的迷雾,迷雾像波浪般扭曲变形。
隔着迷雾,似乎能看到对岸远处那朦胧的景物。
对岸好像也是一条街,有个巨大的牌坊,牌匾上写着“五福街”三个大字。
怎么会在梦里出现五福街?
真是奇怪,这有什么特殊含义?
……
沈星只好往回走。
看到几个年轻人在黑灯瞎火里踢足球。
光线很暗,他们把皮球踢来踢去。
皮球撕心裂肺哭喊着,“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这声音有些熟悉。
沈星想起来了,是赵四堡的脑袋。
他们踢的不是皮球,踢的是赵四堡的脑袋。
沈星疾步向前,想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几个年轻人看到沈星兴冲冲过来,一脚将“皮球”往他这边踢。
可能是希望他能加入游戏,快点接住“皮球”,然后把皮球踢回来。
沈星没能接住“皮球”。
他急忙转身去追。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