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就是为了最后一句话。
说句实话,我原本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坚持物质的第一性,可这些天所发生的事,确实对我的认知产生了冲击,物质意识和精神意识究竟是对立的还是互相作用,我也产生了矛盾,简单来说就是迷信究竟是该一竿子打倒还是客观存在令我感到疑惑。
老李头见我无话,先开了腔说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毕竟我们还得在这小村子里处上一大段时间,到时候想通了再来找他,他还说这辈子收过两个徒弟,一个在首都、一个去了苏维埃,本来不打算再收徒,但我如果有这个意愿,就收我做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我问他为什么想收我做徒弟,我既不壮实又没有武术底子,他说风水一门和身体素质扯不上边,主要是先头看我的面有通阴相,再加上推了我的生辰八字,确定我的命有华盖星入,说明和道有缘,是个修习风水阴阳的好苗子。
我还是当面婉拒了他,虽然我插队到了这,但以后还是得回到城里去的,再等着分配工作、然后相亲个女同志生娃,这辈子稳当点过过也就这样了,要是做了他这一门,别说我得被揪斗,家里头都得跟着一块遭殃。
老李头的宅子四周空旷,正好能看到一大片的田地,此时我见到强子等人已经握着镰刀出门,本来哥几个就有些怀疑我这几天有些神神秘秘的,我便匆匆和老李头告辞去跟队伍会合了。
天已经很亮了,村长将挂在树头的一小截铁轨敲响,当当当发出集合的金属声,强子和眼镜带着破旧的绿军帽蹲在墙根子旁,方晴围着个花围巾站在大树底下,我沿着田埂抄小道飞奔过去,和他们打起招呼。
“华子,你这几天干啥去了,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感情是要脱离群众队伍?”强子见到我从腰上抽出帽子扔了过来。
我面做痛苦状有气无力地说不知是不是肚子受凉,蹿了一晚上的稀,整宿公厕宿舍两头跑。
方晴听到后拿出个碗往里头倒了凉白开递给我道:“闹肚子不是小问题,严重情况下会脱水中暑,这段时间别喝生水。”
“我滴乖乖,方晴同志啥时候能这么对我,就算蹿稀蹿个把礼拜我都甜。”强子在一旁看着泛酸,插科打诨说到。
“去你的,咱们纯洁的知青队伍不容许给你搅和了。”说着将水壶推给了强子,扭头下田了。
除了我的母亲还没有女性这么关心过我,我的脸一阵灼热,心里美滋滋的。
皖南的稻子收得早,黄梅才没过多久就到了收第一批早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