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裕王找不到真爱。
这场宫变来得太快,皇帝似乎早有所料,年轻的皇帝衣着整齐,却并未像往常一样身着象征皇权的龙袍。相反的,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有些旧了的,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的黑色绣银边长袍,样式像极了当年他还是皇子时穿的那一套。
李福全抖着手站在书桌旁边伺候着,皇帝一脸平静地看着提了刀走进来的风裕,像是等哥哥出门给自己买糖的孩子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人回来,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皇兄,你来啦。”
风裕露出有些犹疑的神情,这表现完全不像是什么极重皇权的样子。风裕迟疑着,往前迈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面前是万丈深渊。
风袀见他这样,脸上的表情倒有些真心实意的难过起来。风裕皱了眉看他:“我是不是曾经教过你,喜怒要不形于色。”
风袀苦涩的笑了笑,总算是收起一张笑脸,换上了平日里接见朝臣时那张严肃的面孔。
“你是来杀我...朕的吗,皇兄?”那个“我”字的尾音还没来得及吐出口,风袀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改了口,露出一个带了些自嘲意味的笑。
风裕垂了眸,有些不敢看风袀那带了些希冀,又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手上提着的刀好像突然有了千斤重,风裕把刀“当啷”一声扔在了风袀的面前。
“自己来吧,省得我动手了。”风裕转过头,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风袀,也没有看到风袀眼中彻底熄灭的光亮。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衣料的摩擦声之后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风裕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那把刀直直地捅进了风袀的胸膛,他那小十二弟朝着他露出最后的一张极为苍白的笑脸,他看了刺眼,闭上眼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彻底地从自己的心底剥离。
李福全颤颤巍巍地跪下,哆嗦着手捧上两封诏书,风裕接过来,年迈的公公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风裕就着那苍老却尖细的哭声,展开了手里的两张诏书,一道罪己诏和一道禅位诏书,风裕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已经再无声息的风袀,陡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风裕走上前握住了那柄插在前皇帝身上的刀,风袀的手攥得极紧,像是要攥住最后想要的什么东西,风裕掰了半天,险些把他那毫无生气的手指掰断,才勉勉强强把刀抽了出来。
李福全跪在地上狼狈地爬行,鼻涕眼泪糊了一大把,拿了自己平日里特别讲究的被自己干儿子碰一下都要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