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在望江楼又闹事儿了怕掌柜的跟他告状呢。
李炾老神在在地问了个安,然后坐到明珠旁边。两个人一个神情萎靡一个神清气爽,看起来差别极大。
望江楼掌柜的语速并不快,但也极有眼色地言简意赅地迅速禀报完就退了下去。
明老爷重新坐好,整了整有些皱了的衣袖,不知从哪里摸了把折扇出来,在有些微寒的晚风中不紧不慢地摇晃着。
厅堂里的下人小厮在明老爷的示意下很快走了个干净,明老爷喝了口水,无比淡定地开口:“说说吧,今儿又在望江楼惹什么事儿了?”
“嘿嘿,爹...”明珠傻笑两声,正要说下去就被明老爷无情打断。
“哎,你闭嘴!我问你了吗?”明老爷摇着折扇,连眼神都不屑给明珠一个,转头冲着李炾说,“李家小子,你来说。”
李炾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往一边的明珠那里瞟了一眼,明珠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他,李炾轻笑一声,从明珠的角度看去,他嘴角的那丝笑容真真是邪性的很。
明珠也没指望李炾把她用法术把他的性别调转然后送去选花魁的事儿瞒着,但是也万万没想到李炾告状的开头就这么邪性。
只见李炾伸了一只胳膊,慢条斯理地把袖子拉上去,露出手腕上一只翠绿色的镯子。李炾笑眯眯地抬头看向明老爷:“伯父可知道这是什么?”
“花魁的镯子?”明老爷只打眼扫了一下就知道了那是什么,毕竟这件物什儿说起来还是从他手里放出去的。“这臭丫头果真去选花魁了?”
“那倒没有,”李炾把衣袖放了下来,继续笑眯眯。
“那这镯子?”明老爷神情有些困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真没把这镯子往李炾身上联想。
“这可不就是我的镯子了嘛。”李炾依然在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和蔼温暖的感觉,明珠却觉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吓人。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明珠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度日如年。李炾当真是详详细细地把今日所有的事都跟明老爷说了一遍,一点细节都没漏。明珠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危险,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爹的脸上,那可真是漆黑如锅底。
不得不盛赞明老爷的一点就是他的涵养与耐心,明明上一秒还一副恨不得拎着鸡毛掸子追杀明珠三条街的模样,下一秒还能笑得如同三月春风一般盛情邀请李炾留下来用晚饭。
晚饭的饭桌上,明珠安静得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