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一个将杀人技磨炼到了极致的武夫,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方的招式没有半点花架子,招招毙命,力求一击必杀,经验之老道匪夷所思,身为八境巅峰,甚至极有可能是九境修为的他,就连对付一个此前尚未踏上长生路的凡俗少年,都没有半点轻敌之意,完全是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句话贯彻到底。
不仅如此,就连对待天生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之间无不让男人血脉喷张的苏斛,韩翦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仿佛那女子再美再媚,再柔再绵,在他韩翦眼中,都不过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罢了。
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就是韩翦最真实的标签。
李子衿在观察韩翦。
韩翦又何尝不是在上下打量着李子衿?只不过相对于少年满头大汗,聚精会神地观察来说,韩翦的表情就轻松了许多,他不过是御风悬停在少年眼前,视线随意游离在后者身上几个关键的位置。
眉心、脖颈、心脏,这是人的要害,第一处是剑修飞剑出窍之地,后面两处则是人的要害,虽然他肯定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充其量刚刚炼气士一境的少年就能拥有一柄本命飞剑,但还是出于经验和肌肉反应,第一眼就直接扫过了少年眉心,果然没什么古怪。
韩翦捕捉到了李子衿悄悄将左手绕到背后去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实在不是少年做得不够巧妙,而是在他韩翦面前,一切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若非拥有远超常人的敏锐洞察力,他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刀疤汉子微笑道:“怎么,一境大修士还藏有什么压箱底的神通不成?”
见对方拆穿了自己的动作,李子衿便不再故作姿态,大大方方地将左手拿出,上面是一张符箓,符箓之上并非朱砂画符,反而是以黑墨写就“天地玄清,一分为二”八个大字。
这张符,是在离开云霞山之前,自己向梁敬讨要的,由于当时梁敬画符比较赶,所以此刻这张黄色符箓之上的墨迹还尚未完全干涸。
韩翦有些意外,看了眼符箓上的墨迹,怎么多了几笔?疑惑对方为何不以朱砂画符之外却又觉得好笑,“隐身符?这画的也太差劲了,你难道没听过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
李子衿听见隐身符三个字时嘴角微微一扯,压住心中喜悦,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前辈还真是见多识广。”
听在韩翦耳朵里,便觉得有些异样了,这少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