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了。
就连那个快要睡着的李忲贞都笑了。
魏公公也笑了,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你粉衣候怎么不干脆在风雷城住下,好天天跟莫宗主畅饮呢,到底是只老狐狸,硬是把将要说出口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老宦臣皮笑肉不笑道:“侯爷真是太见外了,应该在风雷城多坐一会,也好让我们大煊王朝,略尽地主之谊,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拿起剑就走了,侯爷前脚刚走,咱们的人后脚就到了,大煊十三剑都没能来得及请侯爷喝杯梅花酒呢,你说可不可惜,答应我。”
秦云细细一品,这家伙的话,可真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啊,可不就是在说“你姓常的要是慢了一步,我大煊十三名顶尖剑修就可以把燕国粉衣候留在风雷城了。”
常思思大袖飘摇,爽朗笑道:“急什么,咱们来日方长,下次一定。”
李忲贞咳嗽一声。
老宦臣立即不再废话,收敛笑意,面容肃穆,不去看那粉衣候常思思,转而去看那个能为这场会谈真正画上圆满句号的燕王秦云,说道:“燕王,咱们大煊与燕国交好三十二年了,双方从未如此大动干戈,其实说开了,无非是小小误会,根本没有必要兵刃相见吧?关于云霞山一事,我们决定不再追究,就此作罢,借用惊雷剑的神仙钱,我们也悉数奉还,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至于剑嘛,侯爷喜欢,大可以留着,我大煊已经替燕国向风雷城买下惊雷剑,不过老身还是想夸侯爷一句,字真不错。”
那位梁姓儒家圣人微微点头,抚须而笑,这就对了,这才像是谈正事的样子嘛,双方都少耍一点心机,开门见山,坦诚相见,说些你情我愿的肺腑之言,而不是那些意气之争的唇枪舌剑,早早地解决了问题,早早地收工回家睡大觉,和气生财,多好。
其实不怪这位儒家圣人,他虽然脾气不好,学问确实推崇“中庸之道”,行的也是不偏不倚、折中调和的路子。
所以才会让他来当做大煊王朝与燕国两国会谈的中间人,虽然说是主持会谈,其实也就是大煊和燕国卖儒家一份面子,天下虽大,却仍有这样几家,哪怕是君王遇上也得给人家几分薄面。
三教九流。
儒释道三教。
儒家者流、阴阳家者流、道家者流、法家者流、农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纵横家者流、杂家者流。
除此之外,千年之前的剑修一脉,其实也算是地位尊崇,甚至可以和儒释道三教平起平坐,只是后来逐渐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