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点头微笑。
陈浮并拢双指,横向一抹,桌上剩下的那二十五枚玲珑剔透的霜降钱,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随后,陈浮又屈指一弹,弹出一记术法,将那少女腰间一只玲珑彩荷袖包取下,绳索自行解开,然后少女亲眼看着那些神仙钱一个个自己跳进了玲珑彩荷袖包中。
绳索自行合拢,荷包回到少女腰间,重新系好。
陈浮最后说了句公道话,“鸢儿,你大可以安心收下这笔神仙钱,那位小兄弟有一点说的没错,这笔神仙钱,理应分你一半,你若是不肯收下,令他心中过意不去,反而不美。话又说回来,你肯将金甲龟卖与我来去阁,是很对的决定,完全不用觉得可惜。有些东西是你的,扔不掉,不是你的,你也拿不稳。若是你今天带着这只金甲龟走出来去阁,陈某敢断定你活不过三日,即便那公孙老儿看你顺眼,能够在渡船上保你一时,可等你离开鲲鹏渡船的那一刻,距离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前半句话,中年男子是对着翠衫褶裙的少女说的,后半句话,是转过头去对那青衫背剑的少年言语,话里话外,来去阁都做得相当公允,半点挑不出刺来了。
李子衿迈出门槛之后,如释重负,转过身朝那中年男子作揖,后者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莫要站在门口挡住他来去阁做生意了。
在少年少女离开后,来去阁那只笼中雀嘴上的噤声术法消失,它又嚷嚷着:“冤大头走啦,冤大头走啦!”
陈浮身形一闪,瞬间从柜台那边消失,出现在鸟笼处,微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多少人活的还没个少年郎透彻。你这只笨鸟,又懂什么?”
在来去阁之外,少年再度抬头,望向那副楹联。
“去去复来来,来去皆匆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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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插曲后,回房间的路上,李子衿跟鸢儿都没有说话。
回到房里,少女问他要不要沐浴,李子衿只能推辞,说改日改日。
夜里,少年躺在床上,时不时地瞥向那道帘幕,隐约可以看见帘幕后的鸢儿,她好像就一直跪坐在小床上,没有躺下睡觉,他想问问她为什么不睡觉,是有什么心事?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让他极为不适应,若是自己夜里还要去帘幕那边,怎么想,都让人感觉到有些冒昧,不太合适,便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当李子衿睡醒的时候,已经有一盆热水摆放在他床前,放在一张小凳子上,盆上挂着一只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