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纯净得如同海水,几朵轻絮一般的云飘在空中,微凉的秋风拂过令丘城巍峨的城楼,高远神情肃穆地站在城楼上,俯视着城下正在训练的士兵。
“这已经是第二批新兵了。”高远看着这些热火朝天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半年来,回到令丘城的高远很少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
半年前令丘城发生的惨案一直令他无法释怀,包括城主向秋山在内,全城五千守军尽皆被屠,无一幸免,随后又传来高飞的死讯。高远只有化悲痛为力量,下令封闭令丘城门,默默积聚实力,恢复元气。
半年来,他已经招募了两批新兵总共一万人,加上之前从帝郓城撤回的镇南军,现在的令丘城也有了七万多人的兵力,固守自保是足够了。
但他心里清楚,光靠自保是不行的,他早晚还是要打回去,他坚信,哀兵必胜,王都帝郓城,原本就该是他们的。
于是他每天都要坚持练兵,昼夜不停,风雨无阻,除此之外,他派人加固城防,修建堡垒,连这令丘城的城楼,也经过翻修如今高达十丈。
更重要的是,从令丘城到帝郓城,一支强大的谍报网络,在他的精心谋划下也已经秘密组建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来到高远身边,通报了一个来自帝郓城的最新情报:秦栩一家三口,已经离开帝郓城,正往令丘城方向而来。
他当然忘不了这一家人,半年前,秦毓就告诉他不日就会举家搬迁来到令丘城,可事实上,他们一家现在才刚从帝郓城出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这个他年少时颇有好感的姑娘,一次来令丘城阻止他们出兵,一次在帝郓城外蛊惑她高飞才是谋害先王的凶手。
而她的父亲秦栩,这个曾经他最敬重的恩师,在高飞失踪数天后就公开佐证高飞已然身亡,使得南楚各势力望风归顺,逼着他不得不放弃再次进攻的想法,憋屈地龟缩在这一城之中。
当然,这一切都有很多疑点需要弄清楚,所以他很需要秦栩秦毓这对父女当面给他一个解释,如果不是碍于往日恩情,他恨不得要把他们通通抓到面前来,像审问犯人一样严刑逼问。
命令已经下达,最多三天,他想见到的人,就会被“请”到他的面前。
枣红色的骏马奔驰在蜿蜒的官道上,两边是茂密的竹林。
离笙坐在马背上,双手环抱着云落尘的腰,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就像一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孩童,迫不及待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