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了,终于说:"放开我!"
她不理我,继续收拢着她的圈套......
活不过世纪之夜的不是她,是我!
我和她拼了!我猛地张大嘴,一口咬下了她的嘴唇,血一下就涌出来。
她疼了,蓦地一抖,显露了原形---它是一条长长的冷冷的丑丑的蟒啊!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把我惊醒了。
她穿好了衣服,又在地上砸瓶子了。山里很静,瓶子破碎的声音很刺耳。借着烛光,我看见她的嘴唇鲜血淋漓。
"你的嘴怎么了?"我呆呆地问。
"不小心被玻璃片划了一下。"她说。
她把最后一只瓶子砸碎,站起来说:"咱们到山上转一转吧。"
(真实度:63%)
一万年
我陪她一起沿着青石板路朝高处走。
那青石板路越来越窄仄,两边的树干越来越稠密。
她不说话,一直心事重重地朝上走,好像在赶路。
我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是茶水喝多了,还是恐惧,我想撒尿。
我就说:"你先走,我撒尿。"
她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我站在一棵树后:"哗---"
没有多少尿,很快就尿完了。这时候,她已经走远,听不见了她的脚步声。
跑吧!我对自己说。
在梦中,都把牙齿当武器了,还要什么形像!还守什么信誉!
《朋友》杂志社的周主编放弃了形像,放弃了信誉,缩着脖,猫着腰,在树林中撒腿就跑,像一只敏捷的兔子。
我跑了好半天,竟然没看见寒妙寺,身上却被刮了好多口子。
一阵阴风吹过来。
我猛地想起了一句谚语:云生从龙,风生从虎。我警觉地四下看了看。
我傻住了。前面不远的一棵树后,站着一个人,露出一只耳朵,一只眼睛,半个嘴,一只胳膊,一只脚。
是她!
我气喘吁吁跑半天,她却如此从容地挡在了我面前!
看来,她对这里的地形地貌极其熟悉,绝不像是一个游客,她更像一个......我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
"尿完了?"她问。
"还没没没尿呢。"我说。
我想,今夜我是回不去了。明天能活着回去,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