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但安化侍不敢多问,老叟也不想多在这话柄上逗留。
他能看出那双浑浊老辣的双眸里的千言万语,也能读出温叔牙想把它们带进棺材里的秤砣心思。
因此,安化侍适时地转移话题:“爷爷,你是为了这本古卷来到老宅的?”
他将古卷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地官职与名号。
温叔牙也凝望古卷,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南淮老宅以前是舒荷大人的归老之地,舒荷和我相交莫逆,在朝堂上拜上州司马。这份名录便是由他亲手誊写,里面的名册亦是动用了舒桓大人的关系才拿到手的。”
安化侍没有去问舒荷是生是死这种愚蠢问题,毕竟株连九族的罪行向来掘地三尺,温叔牙也说过眼下朝堂里没有一位姓舒的乌纱了。
他又仔细看了两遍名册,眼中的阴翳仿若沉淀的积雨云般萦绕不散。
“叶家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在上面了......可有遗漏?”
温叔牙摇摇头,杀意昭然若揭。
这份并不厚重的名册,承载的便是安化侍要去索命的仇家骨血!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这本册子薄一些,再薄一些。”
温叔牙好似打牙祭一般嘴角嗡鸣,瘦弱佝偻的脊背随着满腔的恨意弯曲成弓。
“我该如何做?”
安化侍依旧沉默寡言,不推辞也不迎合,毕竟这十九年他便是在如此过活。
温叔牙摸索两下老腰,缓缓掏出一块腰牌,将其挂在白骨手指上随风晃荡。
“这是稽查司的腰牌,我在那些人中顺了一身衣裳,你借用此身份去参加淮南城里的大醮会,争取成为叶家的赡养客卿。”
“爷爷,我不擅长潜伏,我只会拿刀直接砍。”
安化侍微微面露苦涩,他很擅长杀有脑子的人,却不擅长用脑子去杀人。
“安儿,大醮会不比其它,还是莫要莽撞。”
“爷爷,何谓大醮会?”
“四大列国每十年一次的祭祀盛会,一开始只用来祭祀旧水老祖,后来衍变为数日的繁杂章程。”
“主要用来作甚?”
“商讨边境城池纠纷和跨国战俘分配,贸易往来边税还有历史遗留问题。每次都选在列国交界的城池作为主场,今番轮到了南淮城。”
“爷爷,我不想回南淮。”
“你不想回去,叶家在朝堂上的弄权之辈都会去。”
“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