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璧风尘仆仆回了京,他先在郊外找了一户农家,在里头换了新买的外裳,接着若无其事地雇了马车回府,着人通禀过赵老夫人,这才进去回话。
“国公爷请老夫人放心,说‘随她们去罢’,让府里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仍旧按寻常行事,请姑娘出去玩耍,少爷照旧读书,剩下的他自会安排,让您勿用担忧。”说着递上了一封密信。
赵老夫人接了信,温言抚慰了张璧几句,让他下去好好歇息。她拆开看完,总算是放下了半颗心。
与自己比起来,位高权重的儿子自然是更有成算。
想到这个时刻周延之还在宫中伴读,她便叫来了周秦。
赵老夫人从来不是那等把大事瞒着小辈的人,与其让小孩什么都不懂,出去乱撞,还不如让他们从小就参与家族的荣辱兴衰。
她把密信交给了周秦,道:“还好有你叔叔在,按他说的去做,咱们也松口气。”
周秦迫不及待地将信看完,只觉得疑窦丛生。
也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她并不像赵老夫人一般放心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周严身上。她担心周严因为远离政治中心,会对现如今京城朝堂的状况有所误判。若是平常,误判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可在如今田太后准备对兵权下刀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丝一毫的错误,就会造成难以预料的结果。
毕竟上辈子,叔叔也不曾预料到护国公府会遭遇那一系列噩耗。尚主之事定下之后,他也曾被魏国公主晾在一边,被田太后支使得团团转。
周秦虽然不想赵老夫人太过操劳,但更觉得此时不该就此撇手,她郑重地提醒祖母道:“叔叔真的明白此事有多严重吗?他固然觉得兵权在不在手都无所谓,可万一让出了兵权,太后还是想让他尚公主呢?他难道能直言拒绝?”
密信之中,从周严的叙述及安排来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棘手的,似乎虽然此事的发生有些意外,但他却是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赵老夫人笑道:“二郎既然说了没事,他自然有几分成算。”
语气十分的轻松。
周秦忙道:“虽是这样说,叔叔毕竟许久没有回京,又怎么清楚此刻形势如何,不若我写封书信,祖母看了,咱们寄去给他罢?”
赵老夫人对儿子的信任有大半基于他多年以来行事稳妥,从未出过半点差池,也有部分是衡量过朝堂目前的形势,觉得家中并未到那危机四伏的地步。她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