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往前几步,昂首道:“娘子不想让公子担心,可这样拖下去只会越发难办。”她虽在歌楼长大,但跟着笙娘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小有名气,她不但没受过什么磋磨,反而被追捧的客人们养出了大胆的脾气。
此刻,她直直地对着许近泽道,“公子,前儿有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宗室硬逼着娘子陪夜,被娘子撵了出去,他如今嚷着要把姐姐赎买了回家做奴婢,如今已经同看管姐姐的李大娘说了,一从京都府衙处拿到了批文,就要把姐姐带走!”
笙娘是官妓,入的乐籍,平日里只是在公务宴席上弹琴唱歌助兴,也会在官营酒店中“坐台”以招徕生意,即便是豪强大官在律法上也不允许对其用强。
然而律法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有大官人强迫了她,她难道还真能上府衙去控告不成?
这一次遇上的宗室更是凶悍,直接从府衙着手,欲要拿了笙娘的身契。他曾被大张旗鼓地扫落过面子,若真被其赎买回了家,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让人难以预料。
笙娘听了丫头的话,面色一白,颤悠悠地扶住了一旁的墙,似乎站立不稳的样子。
许近泽则是愣了一下。
他本打算与家族持久作战,想着时日一长,母亲少不得要让步,到时候笙娘便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若是实在不行,自己认真备考,待到来年中了举,得了前三,一切都好说。
可谁曾想此事如此发展。
他凝了凝神,对着何亚卿道:“抱歉,今日无暇与你细聊。”
何亚卿正觉自己撞见了别人的私事,十分尴尬,忙告了辞。
不一会儿,许近庭也从院子里出了来,他脸上的神色挣扎,牵着马走到何亚卿面前,问道:“大哥让我去帮忙探探母亲的口风,我……”
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许近庭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一会,又道:“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今日见了大哥这模样,竟觉得这笙娘子也没甚不好
……母亲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
毕竟是别人家事,何亚卿不好点评,他只说了一句:“你大哥还未结亲,这事还是早些了了是正经。”
此时少年郎收一两个房中人是正常,可许家毕竟不是顶尖的门户,若是还未成亲便在外头与歌伎有了首尾,想要与一流的门第结亲,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许近泽资质极好,看往日的形状族中必是对他寄予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