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太子生得精雕玉琢粉嫩模样,虽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却不好朝政,喜遍访河山,善诗词歌赋。
因此,宋玠颇废了些功夫才将此次来意说清。
太子双目半眯,打量着眼前人,试探着说:“我倒是很好奇,宋公子为何觉得我会为了你与父王为敌?”
“太子此言差矣。推行新兵政可算不得与圣上作对。朝廷各项章法,理应以百姓利益为先。可如今地方诸侯强行霸占军中要职,选拔官员不管统军之能,只看亲疏远近。这天下有多少人自由习武,满腔热血,誓要精忠卫国,却因诸侯乱权终生不得志?太子行走各方,想必见过不少浑身本事无用武之地的可怜人吧。太子不愿踏入朝局纷争,自然不好举荐他们。可如今您有机会为这些人谋个好前程,难道心中竟无半丝感想?”
听完宋玠这一番话,太子垂头略微思索,续问道:“你要削的,是与我同宗同源之人的权,我为何要帮你?”
“皇家宗室之权,是天下万民所给,陛下所授。可各地诸侯罔顾国法,肆意敛财,欺压百姓,有愧于皇恩浩荡。如何削不得?”见太子仍有些犹豫,宋玠又加上一句:“想必太子也记得,当年苏堂主一家是如何陨落的吧?”
太子听此目光“倏”地一紧,终于说:“好,我帮你。我明日进宫向父皇请安是便会提及新兵政。”
宋玠不紧不慢道:“多谢太子。只是宋某此行,是递了拜帖的,想必知道我今日来了太子府的大有人在。如若我今日作客,明日太子便入宫谏言,难免惹人多疑。”
“也有道理。那我这几天出城去,过段时间再入宫,可还行?”
“宋某感激不尽。”
太子盯着宋玠,语气愈重:“我这次虽然帮你,但只是为了天下饱学之士。如若你日后滥用职权,混乱朝堂,不论你手里有什么把柄,我都不会容你放肆的。”
“太子言重了。朝廷本就昏暗,宋某所行之事不过是为了拨开乌云,引丝光亮罢了。”
太子看着宋玠,直言:“我不喜欢你。虽然赵珀和你一样想的多,但无你半分阴诡。你处心积虑,明明知道这次如果要挟我,我未必不会从,却偏偏剑走偏锋,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子的猜忌、厌烦赤裸裸地砸向宋玠。
可他说得又何尝不是事实呢?
这么多年来,宋玠嘴角总是常挂三分笑,遇事从不表露任何的情绪,如何算得上坦荡?
宋玠目光微黯,但礼数依旧周全:“在下不愿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