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后谁帮你养啊,万一你运道好再留个后,谁帮你照看他们娘俩。”
“大黄叔,我没那念想,我只是在想县里发的募兵令。”
“有啥好想的,你不会想跑吧,那可不成。
咱们村六十七户,就要出二十三个壮丁,你要是跑了,别的人家就得补上。”
“石头,前些年都是其他户出壮丁,要么从军、要么徭役。
咱们都顾及着你是孩子,不让你去,现在你十六了,都是成年汉子了,总不能还不去吧。”
“哪能,大黄叔,咱也是有良心的,断然不会逃跑害人。”
周元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村子不放心他这个没有牵挂的人,派了三个有家室的汉子与他同吃同住。
他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三个村汉,只能先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再制定后续计划。
“礼成。”
随着一声高亢的吆喝,新人夫妇被推入洞房,村妇们端出一筐筐软黄面饼和几碗烂浓鸡汤。
来参加婚礼的村民都随了礼,自然能混上一顿软黄面饼。
周元等二十三个要从军的汉子,不仅有软黄面饼,还各有一份小火熬煮的鸡汤。
软黄面饼由稷、也就是大黄米制成,软软糯糯口感还行,如果再加点糖提味就更好了。
烂浓鸡汤熬煮了很久,飘着一层香甜的油脂,里面甚至还有两块不大的鸡肉。
这两种食物一个缺糖、一个少盐,周元的意识提不起吃的兴趣,但他的身体却非常渴望。
“呼噜、呼噜···”
喝着鸡汤、吃着软饼的周元敢说,这是他吃过最无味,也最美味的一餐。
无味是食物的本质,美味是身体的反馈,长期缺少油水的身体恨不得将沾有汤汁的陶瓷碗添上一遍。
抬头一看,还真有舔碗的汉子,没有舔碗的周元,瞬间显得阔气了不少。
“石头,别浪费,把碗舔干净啊。”
“大黄叔,我决定换个活法,第一步就从不舔碗开始。”
“能耐了你,你不要给我。”
周元混了个肚饱后,抬脚向家走去,三个村汉忙拿着软饼边吃、边跟随。
截然不同的精气神儿,加上三个老实村汉的跟随,使他瞬间成了村里最体面的崽。
“我说大黄叔,我又不会跑,你们成天跟着我干啥。
都赶紧回家吧,让新娘村里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桥西村的人多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