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贵销题目中意尽。然看当所见景物与意惬者相兼道。若一向言意,诗中不妙及无味。景语若多,与意相兼不紧,虽理通亦无味。昏旦景色,四时气象,皆以意排之,令有次序,令兼意说之为妙。旦日出初,河山林嶂涯壁间,宿雾及气霭,皆随日色照着处便开。触物皆发光色者,因雾气湿着处,被日照水光发。至日午,气霭虽尽,阳气正甚,万物蒙蔽,却不堪用。至晚间,气霭未起,阳气稍曷攵,万物澄静,遥目此乃堪用。至于一物,皆成光色,此时乃堪用思。所说景物,必须好似四时者。春夏秋冬气色,随时生意。取用之意,用之时,必须安神净虑。目睹其物,即入于心。心通其物,物通即言。言其状,须似其景。语须天海之内,皆纳于方寸。至清晓,所览远近景物及幽所奇胜,概皆须任意自起。意欲作文,乘兴便作。若似烦即止,无令心倦。常如此运之,即兴无休曷攵,神终不疲。
凡神不安,令人畅无兴。无兴即任睡,睡大养神。常须夜停灯任自觉,不须强起。强起即昏迷,所览无益。纸笔墨常须随身。兴来即录。若无纸笔,羁旅之间,意多草草。舟行之后,即须安眠。眠足之后,固多清景,江山满怀,合而生兴。须屏绝事务,专任情兴。因此,若有制作,皆奇逸。看兴稍曷攵,且如诗未成,待后有兴成,却必不得强伤神。斅古文章,不得随他旧意,终不长进。皆须百般纵横,变转数出,其头段段皆须令意上道,却后还收初意。“相逢楚水寒“诗是也。
凡诗立意,皆杰起险作,傍若无人,不须怖惧。古诗云:“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及“不信沙常┼,君看刀箭瘢“是也。
评不得一向把,须纵横而作。不得转韵,转韵即无力。落句须含思,常如未尽始好。如陈子昂诗落句云:“蜀门自兹始,云山方浩然“是也。
夫文章之体,五言最难,声势沉浮,读之不美。句多精巧,理合阴阳。包天地而罗万物,笼日月而掩苍生。其中四时调于递代,八节正于轮环。五音五行,和于生灭;六律六吕,通于寒暑。
凡文章不得不对。上句若安重字、双声、叠韵,下句亦然。若上句偏安,下句不安,即名为离支;若上句用事,下句不用事,名为缺偶。故梁朝湘东王《诗评》云:“作诗不对,本是吼文,不名为诗。“
夫作诗用字之法,各有数般:一敌体用字,二同体用字,三释训用字,四直用字。但解作诗,一切文章,皆如此法。若相闻书题、碑文、墓志、赦书、露布、笺、章、表、奏、启、策、檄、铭、诔、诏、诰、辞、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