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觉得,自己头顶有点要发绿的迹象,当即变卦。
“阿禾他,一沾酒就会醉。若是吃酒叫上他,总是喝不痛快,所以只我们两人就好。”
江兰禾:“?”
不,他酒量很好的。难道无忧和小侯爷没看到,自己今晚在宴席上痛饮了多少杯么。
反倒是百里之恒,真正是沾不了多少酒就醉的一塌糊涂,他亲身体会过的。
江小公子不愿错过同自己心里楷模吃饭的机会,想开口辩解——他可以!他真的可以!非常可以!
然,百里之恒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江小公子的势头,瞬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算了算了,江兰禾想,他还没还完债呢。
几人斗嘴间,陆维桢注意到跟在最后面的谢喻之。白衣少年低着头,一路上都默默无闻。
“喻之,今晚也谢谢你了。以后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自可来找我。”
少年抬头,眉如柳,发似云,鲛绡雾縠笼香雪。他还没完全长开,在容貌上略显稚嫩。气度上却已然是淑人君子,雅人深致。
谢喻之一脸懵懂,仿佛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真正带了点疑惑。
“我,我没做什么。反倒是陆相,见我马车坏了捎带上我,还为我说话。我才能向司寇大人请教问题,解答了长久以来的困惑。”
少年正色,俯身向几人作了一揖。
“是我该谢谢陆相和各位的帮助。”
“唔。”
崔空龄转了视线,看向这个被忽视的少年。他原以为,江兰禾就已纯良至极。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呆傻的人。
今晚的事,连江兰禾都隐约明白,和自家师兄陆维桢脱不了干系。他们都算得上帮凶,而谢喻之。
他竟然真的是一心求学,去问魏齐光问题的??
面对几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番打量。少年面上生了一层薄薄的绯色,头埋下去,越来越低。
陆维桢摇头,语气愈发温和。心道果然是他想多了,自家侄子这般天真呆傻,那应当只是个巧合。
“无事,喻之早些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听他这样说,少年想到了什么,当即抬头。他一脸急色,嘴里还低声喃喃着。
“小叔……”
几人了然,谢九思腿脚不便,谢家现在又人丁稀少。若是谢九思派人去寻谢喻之,那他就没人照顾了。
“我得赶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