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着这暑热的难耐。小江于后院井边打水,那辘轳在她手中费力地转动,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水桶提了上来,满满两桶水,她瘦弱的肩膀吃力地挑起担子,可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绊,身子一个踉跄,连人带桶摔落在地,水花四溅,瞬间将她的衣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水桶,可因力气单薄,水桶只是在原地晃荡,溅起更多的水花,弄湿了她的鞋面与裙摆。
恰在此时,阿强搬着一摞修缮用的砖石路过,沉重的砖石压得他步伐略显沉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衫。见状,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砖石丢在一旁,“哗啦”一声,砖石散落一地,他却顾不上许多,蹲下身子,双手稳稳扶住小江的胳膊,焦急问道:“姑娘,可摔疼了?”小江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阿强那满是关切的面庞,黝黑的皮肤衬着牙齿格外洁白,目光真挚热忱,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她心头的慌乱与恐惧。一时间,她脸颊泛红,仿若天边的云霞,嗫嚅着:“多谢小哥,我……我没事。”
自那之后,阿强总会在劳作的间隙,寻到内院,或是帮小江提水,那粗壮的手臂轻松提起水桶,稳稳地放置在厨房水缸旁,还不忘调侃一句:“小江,这水重,以后等我来,别累坏了你这细胳膊。”小江红着脸,轻嗔道:“你呀,就会打趣我。”或是替她搬挪重物,将那些沉重的木柴整齐码放在柴房,边劈柴边展示自己的“手艺”,把木柴劈得大小均匀,笑着对小江说:“这样生火才旺嘞,保准你做饭不费劲。”小江则会在廊下悄悄备好一碗清茶,那茶叶虽普通,却是她精心挑选,用自己微薄的月钱购置,待阿强来时,递上解乏,看着他大口喝茶,佯装嫌弃地说:“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可眼里满是笑意与温柔。
闲暇时,他俩常于庭院角落相聚。阿强兴致勃勃讲儿时山野趣事,像描述一场场精彩大戏。说追逐野兔时,“那兔子可机灵啦,左拐右窜,我摔了好几个跟头,满身泥巴,才把它堵在洞边。”边说边比划,小江笑得前俯后仰,眼睛弯成月牙,捂着肚子直喊“哎哟”。小江忆家中往昔,阿强专注倾听,时而点头,时而惊叹,目光满是疼惜,仿佛要把她的过往都收纳心底。
有时劳作完,他俩寻隐蔽处“约会”。阿强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野果,或是红得透亮的山楂,或是紫得发黑的桑葚,用粗糙却干净的大手仔细擦拭,递到小江嘴边,目光满含期待。小江红着脸,轻启朱唇咬下,果汁溅出,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两人相视大笑,笑声惊飞枝头雀鸟。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