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不仅加以玻璃护罩,而且还把每一箱硬黄土都摄制成了原色照片,向学术界提供了研究的资料。来不及搬走,也还能够原物封存,没有加以毁坏,倒是值得嘉许的一件事。
李济之把原色照片也给我看了,我在这儿很不应该地联想到了我们的一些接收大员们来。我们那些大员们其实也很知道宝贵另一种硬黄色的东西的,而且有本事把别人辛辛苦苦地培养了二十年的细菌饿死了。这真真是一个绝好的对照!
是什么料子毕竟还是什么料子,假不过来。日本人虽然失败了,但那是他们的帝国主义的失败,法西斯侵略主义的失败,日本人民的勤劳苦干的精神倒是不能抹杀的。他们在短期内把一个落后的蕞尔小国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正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精神。建设的遭了毁灭是一个悲剧。这悲剧倒同时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因为时间短促,只草草率率地参观着,一面听着说明。傅斯年也跑来了。
——喂,他们都到了,就在等你一个人了。
罗隆基也跟着他跑过来了:怎么样?你在这儿考古?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本行。
——你的本行怕更好是进中央医院吧。
实在是只好割爱,跟着罗、傅两位跑到了西首的前房里去。
那就是傅斯年的办公室了。室颇宏敞,南面一带玻璃窗,外有树荫远映。
——这是个好地方,可以取而代也!罗隆基笑着说。
——你以什么资格来取而代呢?傅斯年回答他,又反过来向我说:联合**成立,我们推你为国师,你可以来代了。
——轮不到我名下来,你的姓就姓得满好,你不是太傅吗?傅斯年,又天真地笑了。
参加谈话会的人确实到了很多。中共方面的代表到的是董必武、李维汉、邓颖超,周公因为有其他的事,没有出席。
董老是才从上海回南京的,由他把近来商谈的情形和中共的态度报告了一番。
在这期中傅斯年因为有事,坐起他的吉普车到外边去跑了一趟回来。他却买了一把新的纸扇来要我替他写一面,我就在他的办公桌上写了。他又叫我索性在另一面上随便画几笔,这,我却失悔我从前没有学陆军。假使我是一位中国军人,那我一定具有这样的胆量:使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的。
在大家把话谈完之后,我依然恋恋不舍地跑去找李济之。他把从日本带回来的新出的一些考古学上的著作给我看了。日本人在满洲鞍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