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地摆摆手,“这点小伤值当什么?不用大惊小怪,快快免了那些礼数。我最讨厌那一套酸腐斯文,自家人何须见外?往后在三叔面前,自在点,听到没有?”
说罢在身上摸索摸索,眉头皱起来。
“失踪多年的大侄女回来,我这当叔的,不能不表示……可惜了,昨夜把银钱输光了,佩囊也当了……”
崔老太太哼声,斜着眼睛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他仿若未觉,又笑嘻嘻解下腰上的玉佩。
“这玉佩不值什么,就当三叔的心意……”
薛绥看着老太太的脸色,“如此贵重,侄女不敢收。”
薛庆修垮下脸,不乐意了,“给你的便是你的。拿着!”
他一副薛绥不拿,立马就要站起来撒泼的样子,瞧得崔老太太眼里火星子直冒,明知小儿子荒唐,偏拿他无奈,只得劝薛绥。
“你三叔给你,你就拿着。你不拿,回头也不知他要败到哪里去了。”
薛庆修大笑出声,“知子莫若母。老祖宗,你果然是我亲娘……”
母子俩互相斗趣埋怨,薛绥也跟着笑。
坐了片刻,张大夫过来,她便告辞离去。
崔老太太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叹口气,“六丫头倒是懂事,晓得来瞧瞧你这个三叔。她这规矩,学得比府里几个丫头都好。可惜了……”
薛庆修对府里的事,从不关心,闻声也跟着笑,“那可不。大哥也太偏心了,我要有这么可心的姑娘,疼到心巴巴上去。”
崔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肩上。
“就会耍嘴皮子。你家十丫头你疼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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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庆修把崔老太太哄高兴了,从寿安院里顺了些银两,又跛着脚悄无声息地晃荡出府,去了朱雀街。
尚未宵禁,朱雀街上酒肆歌坊林立,珠宝绸缎琳琅,好一片繁华热闹之景。
他从一片吆喝的摊贩中间走过,穿过长街,径直上了邛楼。
薛庆修狐朋狗友不少,常在这里吃喝玩乐。
他进门打眼一望,便有人招呼他坐下来,推杯换盏,酒兴渐浓,高谈阔论间有小娘子在侧,笑声不绝于耳。
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有了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作着揖,舌头打结似的。
“各位兄台,慢,慢饮,小弟……先走一步。”
狐朋狗友便笑话他:“今儿这么早就要回府?怎么,你家那母老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