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亲戚,有点小能耐,歌唱得不错,据说当初在市里音乐班进修过,本来准备留在县里中学当音乐老师的,但因为肝不好,而且又有严重鼻炎,只要一感冒就气不畅,唱不好歌不说,而且还闻不出个腥臭,种种原因,他没能留在县里,只好回老家闲呆着。现在刚好赶上这个机会,被郑成喜弄成了代课老师,教数学。
不用王团木再发话,张本民跳下墙头,撒腿便朝教室跑。
“站住!想找打是不是?!”王团木瞪着牛蛋一样大小的眼。
张本民不得不停下来。
王团木这杂种天生就是坏,很会体罚学生。“贴墙贴”是他的拿手活:让学生两腿并拢,离墙一米,向后倚靠在墙上,然后冷不丁伸脚一勾学生的脚后跟。这种情况下,学生顿时失去重心,一屁股冲到地上,直怼得五脏六腑颤悠悠地疼。此时的王团木总是会仰天大笑,看上去真的是意气风发。
“学校三令五申不准爬墙头,你还屡教不改!”思忖间,王团木赶了上来。
张本民不敢顶嘴,深深地低着头,尽量啥事也不招惹。
“他娘的,知道俺为啥找你嘛!”王团木的厉声喝问非常有气势,更有无比的震慑力。
张本民只好小声地回答,“爬,爬学校的墙头。”
“不止是爬墙头,还有呢,讲台上粉笔盒里的彩色粉笔,昨个儿是不是被你偷了几支?”王团木夸张地揪起嘴,好像那几支彩色粉笔就跟他命根子一样金贵。
这事,张本民还有点印象,有时放学回家的时候,是偶尔会从粉笔盒里拿几个彩色粉笔头,但绝对不是整支。“老师,俺只拿了几个粉笔头,现在俺保证,以后连粉笔头也不拿了。”他依旧不敢抬头。
“行,这事俺就先记着,少揍你一顿。现在,去把办公室给扫了。”王团木蛮横地命令道。
张本民一下明白了,今天肯定轮到王团木值日打扫办公室卫生,他懒得干活便出来找借口抓差。
“真他娘的倒霉。”张本民边走边叹气。
到了办公室,张本民用力挥着笤帚,尽量把灰尘扬起,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才好,总之不能让王团木太得意。
“他娘的,你要干啥子,这么大力气,杀猪宰牛?”王团木走了过来,瞪着眼,扇动着鼻翼,抬起了手臂。
“啪!”
张本民的脑门挨了一巴掌。
“啵”地一阵铮鸣,张本民有点眩晕,这一巴掌拍得可不轻。王团木经常这样拍打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