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得意起身,一脸得胜后的豪气。
张本民跟着爬起来,“俺不骂你,你也别骂俺好不好,否则俺也事不过三。”
“咿唏!”贾严肃冷笑得差点呛着,“俺骂你个狗日的还不天经地义,你敢跟俺叫板?”
“坏事做多有报应。”张本民不敢太强硬,但忽然记起一件事,贾严肃好像在八三年严打的时候,被公安给枪毙了。
“你说啥?”贾严肃不敢相信张本民会不软不硬地咒他。
“俺说你赶紧改一改,不要再做坏事了,否则差不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完蛋了,因为,有因果报应。”
“俺他娘的还就不相信那个命,报应?”贾严肃不屑地一笑,“俺从小坏到现在,不也好好的?还到公社酒厂上班了呢!”
贾严肃能到公社酒厂上班,也是赶上了时候。以前公社来了一批知青,后来政策一变,都陆续走了。在酒厂的那部分知青,走得更快,从而导致短时间内严重缺工,所以酒厂便在全公社进行了一次招工。当时贾严肃根本没心思上学,借着是郑建国跟屁虫的角色,又让他爹贾学好称了几斤好烟叶给郑成喜送去,结果就被陡沟大队推荐进了酒厂。
张本民琢磨着,跟贾严肃不能来硬的,像他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得哄着,而且明年他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真犯不着跟他较劲。“哦哦,说到去公社酒厂上班的事,那还真是你的命好,而且以后没准就能当上厂长呢。”他忙说起了好话。
“嘿,糙不死的。”贾严肃抓了抓头顶,“这话像是人说的。”
“等你当上了厂长,俺们全大队的人都会巴结着你,估计全公社的人也会,毕竟你是公社酒厂的厂长,谁要是不好好待你,你就不卖酒给他!”张本民脸上堆满笑容,“馋死他个狗日的!”
“哎哟哟俺糙,哎哟哟俺糙!”贾严肃迈起了小碎步,弹跳着转来转去,“行啊你小子,说得俺老子高兴了,就饶了你,要不非踢烂你肚肠子不可。”
“你看你个小严肃,去酒厂上个班还不得了了。”曹绪山过来了,为张本民打起了抱不平,“张本民哪儿惹着你了?”
贾严肃皱眉看着曹绪山,他可不买这个账,“惹不惹跟你有啥关系?再说,嘎娃就是有错,他作弄李晓艳的洋车子。”
“弄谁的洋车子,那是学校里的事,你一个社会小青年,还来这里瞎逞个啥能?”
“啥,你说俺逞能?”贾严肃一指张本民,“你问他,俺把他揍成啥样了?跟条死狗一样蜷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