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离开时一句话也没说,闷着头疾步快走,拐到北桥头上之后,才昂起了头挺起了胸。
“这一下,回去又有的吹嘘了。”王道力讥笑着,“肯定会跟他们大队的人说,看,咋样?俺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吧!他们屏坝派出所不能把俺咋样,最后还不得完完全全地放俺回来?!”
“嗯,还真是!”刘胜利连连点头,“要不他可要丢光所有脸面了!”
王道力看了看刘胜利,想起张本民说过要推他一把,便对着他一点头,“刘队长,你今天的表现也够可以的了,就是俺不在场,估计也能把他们给制伏!”
“是的,刘队长绝对是一口气顶到了底,作为俺们大队的干部,不正需要这样的么!”
“是啊是啊……”周围的社员们也不断响应着,“只要恁样好好搞一搞,俺们岭东大队才能把腰杆挺起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对刘胜利表示了肯定。
王道力见差不多可以了,就提出先走一步,所里还有事得忙。张本民忙说辛苦,然后把他送上警车,并塞给他两盒香烟。
警车拉了几声警笛,闪烁着警灯离开了河边。
刘胜利高高地仰起了脸,鼻孔几乎与地面平行。张本民看了呵地一笑,走过去说低调点,要不就跟郑成喜一样摆架子了。
得到提醒的刘胜利忙低下了头,说是得注意,然后就招呼众人继续收割芦苇。
河边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被郑建国看在了眼里,他没敢露面,只是偷偷地看着,最后悄悄地转身离开。
“爹,爹!”郑建国回去后,慌里慌张地推开家门,“毁了,毁了哦!”
郑成喜正盘算着个让自己都心慌慌的大事,猛地被郑建国一惊,吓得感觉心跳都几乎停止了,“日你个亲娘的!你喊个啥东西,要把老子吓死不成!”
这会儿的郑建国已经没了脾气,他张大嘴巴喘着气,干咽了口唾沫,“爹啊,刘胜利带人跟桑洼大队带人斗起来了!”
“哦,搁哪儿啊?”
“河边,河边哪儿,为了割芦苇的事。”
郑成喜皱起眉摸了摸下巴,“他娘个臭的,难不成要树个威望?想得美,就算他刘胜利再能折腾,也没个吊用!”
“好像也不是哦,看样子,他刘胜利还真能干!”
“干你的娘!”郑成喜一吼,“帮他长个啥威风!”
“俺是说真的,他带头和桑洼大队的书记先动了手,扭斗成一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