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皇长子,同几位皇子都结下了不小的仇怨,靠近燕亲王对赵铎泽来说是弊大于利的。
人不能光为了好处活着。
赵铎泽下马随着燕亲王的仆从走进亲王府的门,此时不见燕亲王,他会后悔的。
倒不是赵铎泽想从燕亲王身上得到好处,而是他不知为何总是难以忘记燕亲王抱着满身是血的儿子痛哭的画面……燕亲王说过,后悔了,如果早知晓同太子争位会落得丧子无人送终的结果,他宁可学赵王,只做个太平王爷。
赵王可以做太平王爷。
燕亲王却不行,除了他是长子外,他的母亲亦是追封的皇后。
皇子中,只有他最有资格同太子叫板。
可惜,他失败了。
书房中,坐着一位身穿土黄布褂,头发花白的人。
“燕亲王?”赵铎泽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不敢置信的问道:“是您?”
头发花白的老者苦笑,“阿泽,我们又见面了,不敢相信你看到的?”
“王爷,您是不是病了?为何不找太医?”
“我染得是心病,谁也救不了我,我的儿子在阴间等得太久了。”
“王爷……”
“你别怕,本王没疯,本王脑子清醒得很。”
燕亲王脸上带着病态的绯红,枯井般的眸子突然爆发出一抹极致的锋利,“你能随着他来看本王,本王很高兴。如果你不来,本王……本王也不会对你怎样,不过,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从书桌上放着的一叠书册中,燕亲王随手抽出一本,扬起手臂扔给了赵铎泽,“接着。”
赵铎泽接住了书卷,快速瞄了一眼封面,翻开书页看了几眼,“这……”
“你想不到吧。”
“王爷怎么可能说动他们?”
“这世上只有想或者不想。”
燕亲王冷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
赵铎泽握紧了账本,问道:“燕亲王为何要给我看?您就不怕我这本账册交给皇上?实话同您说,我刚从皇宫出来。”
“父皇对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只想求个善终?是不是说,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看皇子同室操戈,都是我们不能体会父皇的心思,才会让他老人家晚景凄凉?让他担心自己不能善终?”
“你信吗?赵铎泽?”
“……”
“你也不信他,对了,对了,这就对了,千万别相信他。”燕亲王无尽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