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他刚刚从休眠状态苏醒在二战时期的德国,没有任何记忆,只接收到程序里下达的命令,他在纽伦堡徘徊了很长时间,头一次在没有行动指令的情况下自发地行动,他不熟悉人类社会的一切,一边慢慢接收着所看到的高楼,商店,汽车,还有人类。
那个时候,他遇到第一个没有用枪械瞄准自己的人,一个女性人类。
“你叫什么名字?”她笑如初春般明媚。
“哈哈,你不会连吃饭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吧?会上厕所吗?”战乱中幸存下来的女孩子不拘小节,亲自示范怎么脱了裤子上厕所。
“你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吗?难道是孤儿?一出生就被抛弃了?难怪你什么都不懂。”她躺在教堂大厅一角,他们在那里铺了垫子,她看着靠坐在墙边的少年问,“你到底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像这种到处都是战争的地方,你应该早就被抓去当苦力了。”
她是个从小在炮弹中翻滚的孩子,早就学会了如何在街道之中流窜,失去了家人的她熟练地在各种恶劣环境中打着地铺,露天而眠。
但是上天总有办法剥夺一个拼命而活的生命,她躲过炮弹的摧残,却惨遭疾病的魔爪。
临死前,她还在笑着,一如往昔的明媚,她把自己胸前戴着的金黄色小花吊坠摘下,塞在他手里,开始发青的脸上依然倔强地笑着:“我妈妈说,这是可以获得愿望的花朵,它叫玛莲,是传说中的许愿花……”
“据说它开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只有一片欢声笑语的绿草地上……上面开满了玛莲花……”
“我想,我去了天国,那里一定是大片的绿草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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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昏睡中醒来,掀开眼帘,瞳孔在眼眶中转了几转,打量着这个久违的世界。
南宫小路坐了起来,她活动着手指,扭了扭脖子,好奇地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四周都是隔离透明玻璃,她想伸手戳一戳,但是太久没有活动导致双腿肌肉松弛,“啪”地一下她摔了个面朝地,疼得她“嘶”了一声。
这一声响动惊到门口看守的人,探头进来望了一眼,那人眼睛立马瞪得犹如牛铃,抄起对讲机就喊道:“许队许队,她她她她她醒来了!”
不一会儿,几个人走了进来,许巍按下手中按钮,那面玻璃墙从上方缓缓降落进地面。几人跑进去,何娟扶起南宫小路的身子,急切地问:“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南宫小路似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