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陈玉成欲言又止。
石达开变得有些不耐烦,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玉成硬着头皮道:“安庆一战,事关重大,臣方从河南返回,对安庆战局已然生疏,恳请万岁派德王殿下随臣一同率军出征。”
“江海洋?”石达开脸上浮起黯然之色,叹道,“桥山一战,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玉成道:“实不相瞒,德王殿下已经返回天京。”
“真的!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朕?”石达开神色一喜,迅即又阴沉下来,拍着桌子厉声道,“四万精锐丧尽,桥山大寨失守,他还有什么脸回天京来?来人,把这个无能的败军之将抓起来游街示众,然后在真神殿外斩首!”
陈玉成神色大变,急道:“万岁,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是留着德王殿下将功赎罪吧。”
屏风后转出石达开的女儿石益阳来,脆声道:“是呀,父王,女儿听说临阵斩将是不吉利的呢。”
石达开的目光一接触石益阳,神色顿时就缓和下来,柔声道:“就你想法多!”
“父王答允了?”石益阳欣喜转身,向陈玉成道,“英王殿下,父王答允你了呢,还不谢恩。”
陈玉成跪倒,三呼万岁。
石达开闷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江海洋革去一切爵位,贬为白丁,随陈玉成大军出征,以观后效。”
陈玉成一回王府,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杨辅清就围了过来,连声追问情况如何,独有江海洋战战兢兢地盯着门外,唯恐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群牌刀手,将他拖去斩首。陈玉成掠了江海洋一眼,宽慰道:“德王,不必担忧了,万岁已经饶恕你了,命你随本王一起出征,将功赎罪。”
江海洋神色大松,颓然落座,这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原来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
杨辅清却是更关心石达开对安庆的态度,追问道:“英王,万岁的意思,安庆是安是弃?”
陈玉成叹道:“守!”
杨辅清神色一变,击掌叹道:“完了,这不是把太平军往虎口里送吗?护国军如此厉害,我军与之硬拼是断不会有好结果的。”
“事在人为。”陈玉成打起精神,奋然道,“既然万岁已经下定了坚守的决心,我们为臣子的,也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打好这一仗了!辅王,听说最近上海颇不安宁,你的部队就不必参加安庆保卫战了。”
杨辅清道:“上海确实有些状况,但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