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同年。
况且李阔任副使,待一年后秦献被革职,李阔若做的好,必能被擢升转正。届时,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的位子便稳稳当当落在裴慎夹袋中了。
辛苦一月,略有所得,裴慎面带浅笑。
再看接下来的这些官位,经历司经历、知事,仓场大使等等十余个人,一大半都是朝中无人照应的小卒。
既然如此,将泰半官位分润给朝中数位阁老以示好。留下一两个给戴罪立功之人以收拢人心,最后三四个关键位子便留给同乡同年,既不显眼也好办事。
裴慎细细写了名单,待复核过一遍后,记于脑中,将纸张掷于火盆中焚烧殆尽。
紧接着,他取出题本,只思索片刻,换成了奏本。
公事用题,私事用奏。账本一事颇为隐秘,若用题本,必要先去通政司、内阁走一遭,难免泄露风声。
十二幅白纸上书“臣都察院巡盐御史裴慎谨奏为劾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秦献、副使刘必之、经历赵案罪七条……如燕口夺泥,贪财贪色以率其行,似针头削铁,好利好谀以欺乎上……臣请暂不增发盐引以恤灶恤民,二请增设避潮墩以免灾殃,三请清点正盐、余盐、残盐、零盐、所盐数量……右谨奏闻。”
裴慎年少登科,文采斐然,加之上任一月来四处走访盐所乱象,胸有成竹之下,提笔一蹴而就,连篇馆阁体,一字未涂改。
待他写完奏本,便与账本一同放于报匣中,将另一个侍卫陈松墨唤进来,吩咐道:“快马加急,送去锦衣卫。”
陈松墨接过东西,告退离去。
此刻日头高照,盐漕察院人少,颇为静谧,刘宅却已一派兵荒马乱。
“快快快,快把我的裙子拿来!”
“哎呀,簪子都插歪了。”
“姑娘,忍一忍别喝吃东西!万一见客的时候想如厕就不好了!”
“花钿呢?把花钿给我贴上!”
婢女们急急忙忙把自家姑娘喊起来了,着绫罗,簪钗环,搽脂抹粉,描眉画眼……
刘妈妈这一觉睡得沉,若不是丫鬟喊她,恐怕还要再睡。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揉揉酸痛的脖子,穿戴完毕,迈进小院子,怡然自得地从东厢房开始巡查起来。
不错,琼华、香梧都开始准备了。
“虽说要快着些,但也不能急”,刘妈妈嘱咐道。
见两个婢女细声细气地应了,刘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又去了正房。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