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己混血干女儿的是死是活,肖凌云却成了最佳的赌注,陆青阳只觉得一阵悲哀。唯有肖凌云那纯正、生命力旺盛的玄阴之气才能让她获得更多活下去的希望,经受住可能到来的炼化过程。但沈自心也没有说错,这么做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这可真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候,旁边舞池里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人们互相推搡着、退让着,仿佛在为迎接某位大人物而让路。
“真该死,他居然来了。”沈自心抓起面前的龙舌兰一饮而尽,低声抱怨道,“对不住了,马上我就是外人了,你们的谈话我是不方便参与的,我先走一步了。”
陆青阳闻言转头看过去。在一个石碑般巨影的笼罩之下,逃跑求生的恐惧感在众人心中蔓延着,人潮不由自主地分出一道口子。就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一样,这种强烈的压迫感,又像是冬天暖温的鸡窝里,突然就跃入了一只饥饿的狐狸。
肖凌云身着一套沙驰牌的皮装,近两米的高大身躯和比大多数男性宽上一倍有余的肩膀,令人心生恐惧。包围式的蛤蟆镜将他的双眼隐藏起来,这双眼睛他从不在人前显露。黑亮的长发自发际前端向后披落,下面有着一张俊美的面孔,上古青丘狐妖的风范和现代机车骑士风格的狂野气息兼而有之,昭示着他生而为王的尊贵和杀戮不止的残酷命运。
萦绕在他四周的黑色死亡气息就是他的标志性名片,让人一望便知。
被肖凌云那淡漠而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扫中,陆青阳不由举起手中的黑啤,猛灌了一口。似乎他不做点什么,就会感到在这种压力下的手足无措。
他向老天赌咒着。但愿这次自己没下错注。
另一边,在一间报社的报公室里,颜小晶抬起头,望着一屁股坐到自己办公桌上的主管编辑,恰好发现对方的色眯眯的视线,正在直勾勾地往自己的V字领里探去。这种目光她太熟悉了,今天早上和中午她还碰到过。这些男人的目光像一条蛇,恨得不从她领口之间钻进去。
“不是吧,小晶,你又加班啦?要不要这么拼啊”主管低声问道。
“嗯,素攀。你不是也没走嘛?”
你怎么还不滚回家陪你胖墩墩的老婆和两个爱流鼻涕的孩子?颜小晶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
“你在做什么呢?”这显然是在没话找话。
“只是给干哈改一下那篇关于地方贿选的报道,我答应帮他改一改。”颜小晶只好应付道。
“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