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内有一主两厦,夜深,老人独自去了主房入榻,萧红豆与巧儿在侧厦同卧一床,而萧念希则住在老人已故的儿郎儿媳的房间,室内还算整洁,看起来老人平暇没少打扫拾缀。
约莫子时,外边又响起雨珠咂地的声音,雨响虽大,可仍盖不住之间此起彼伏的魍魉低息。
萧念希双手枕脑,文中言春,有春寒料峭与春雨连绵,可此间之春,竟是残花败柳大雨漂泊,是世间本就如此?还是异变丛生的偏离正道?
他想不透,这道疑问须臾被丢进识海深处,不再过问。
萧念希将注意转至墙外,那些灵识无法穿透的怪影,它们又是何物?它们从何来而?又为甚只会在黑时现身,他倏地忆起宗内的山门上,塑伫的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寿庆像,他一手持斧,一手握刀,气吞山河,傲睨万物。
此尊神像所蕴含的意义,莫不成也是为了驱邪避物?难道夜里,存在着让宗里那些绝世高众们都恐惧忌惮的邪怪妖物?
可牛驼山内,又为何安然无恙?
萧念希伤动脑筋,现在论想此番种种,确是为时尚早,无可明晰。
听老人说,“神像庇护,夜不出户”自古以来便是定理。
自古,又是多久呢...?
对世间尘民而言,“不行夜道”已是千万家户奉之圭臬,对他们来说,夜幕时分关门闭窗,在神像保佑下安然无事世代繁衍,早已是如同日升月暮一般司空见惯的作息准则。
既然入了凡尘,萧念希无可奈何,也只得接受残酷如斯的现实。
他不知不觉不知何时睡着,入梦前,他作设假想,有朝一日,夜里的东西..是否会不惧神像?
巧儿的小屋内比较热闹,一边是大黄的呼噜,一边是小鸠的梦呓,被子里,则是俩个姑娘的窃窃长谈。
萧红豆这丫头起初怕得要死,但一蒙进窝中,顷刻胆壮如斗,开始与巧儿胡诌乱谈着鬼怪乱神,至于她胆量为甚变大大,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在她眼中的哥哥萧念希,功夫厉害,修为了得!
两妮子不觉间也息了动静,沉沉睡去。
神龛内的两尊桃木神像,庄肃严正凌武傲视,不教一丝邪閷趁虚而入。
...
夜雨停歇,已至卯时,天微朦亮,无力破晓。
早膳由老人张罗,依然简少粗略,四碗谷糠稀粥,四块粗糠馍饼。
小鸠和大黄分不到食物,因为巧儿家粮食所存无几,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