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沈渺原也忧心这一路只出不进,到了汴京还要照料原身一对兄妹,届时可别揭不开锅了。
如今有了开源的机会,沈渺自然有些心动,便又与那小书童细细打探了几句。这书童虽一副胆大伶俐的模样,实则心思却被养得有些单纯,不一会儿便将他的主家“九哥儿”的底细倒了个底朝天。
“我们要去陈州探亲,明儿便下船啦。”
“好巧!我家九哥儿也是汴京人士,娘子可知开宝寺?国子学便在开宝寺旁,我家九哥儿不仅自小便考取了国子学的童子试,去年还选进了国子学中的“辟雍书院”,他可是头名考进的,列为上舍生呢!”
砚书说着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好似这书是他读得,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是个读书人?沈渺听到这心底微微一动。
在宋朝,不管是皇室还是民间,都喜欢将儿子唤作“哥儿”,以排行为区别,砚书口中这位“九哥儿”,想必是他的小主人。
还以“哥”称呼,恐怕还未及冠呢。
国子学在宋朝的地位不亚于清北,而且在原身的记忆里,国子学仅招收京官子弟,选进条件还极为苛刻,看来她隔壁这邻居,不仅年轻,前程也不小啊。
是个正经人家便好,而且人家明日便下船了,挣一顿饭钱,又没什么瓜葛,这也挺好了。沈渺略微放下心,何况,这“九哥儿”能将随身书童养得如今白胖天真,想必家风敦厚殷实,是个良善之辈的可能性较大。
于是沈渺思索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她开了门,与砚书算好饭钱,还问询他们带了多少粮米,想吃些什么菜肴,听闻他们带了不少脱壳精磨的麦粉,便笑着问道:“我还有些晒干的香蕈、腌好的豕肉,与你家九哥儿做一碗香蕈肉酱烩汤饼好不好?若来得及,我再包一笼蕈馒头如何?”
砚书本想让这娘子再做一次那喷香的“落苏饭”,但转念想到九哥儿如今那郁郁寡欢模样,的确就着馒头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饼更为适宜,便一口答应了,还利索地返回屋内,用布袋装了一袋子麦粉给沈渺。
“那便辛劳娘子了。”砚书煞有介事地叉手一揖,才告辞离去。
沈渺关上门,颠了颠手里十个铜板的预付定金,再看向脚边那一小袋细白如雪的麦粉,美滋滋地想:真好,不仅挣了钱,自个也省了点口粮!
她与砚书说好了,少算5文工钱,一并做上三碗,她也能吃上一份。
倒不是她贪小-便宜,而是这样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