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分了家,他们父子是读书人,可没有力气种地,那地谁来种?
爷爷一人操劳不过来。
所以,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离不开二弟夫妻。
只是这话不想跟儿子说透,免得儿子以为他们靠二叔养活。
他道:“父母在不分家,更何况我们父子读书是为了光宗耀祖,这个祖也是你二叔的祖。我们读书发达了,难道不提携二叔吗?”
裴成业心里愤愤不平,“可二婶还觉得我们欠她呢,根本没觉得她跟我们沾光。”
裴大哥:“她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们读书人不和妇人一般见识,没得自贬身份。”
裴成业这才顺气,和他一起去柳家洼。
见裴端父子离开,沈宁也不闹了,对公婆道:“爹、娘,二哥流了一碗血,身子虚得补补,家里那只老母鸡已经不下蛋了,就杀了给他补身体吧。”
裴父自小老实本分,就会埋头干活儿,什么都听爹娘的。
他爹扶持了他大儿以后,家里又是大儿做主。
他在这个家里只负责出力干活儿、吃饭,至于家里的粮食、鸡鸭、布匹怎么分配,他不参与发表意见。
在裴爷爷的一手包办下,他失去了为父的尊严和威信。
现在沈宁要杀鸡他也没有反对之语,毕竟这鸡下蛋还是吃肉都轮不到他管,向来都是大儿媳说了算的。
裴母就更不能拿主意。
过去婆婆当家,后来大儿媳当家,大儿媳不在她就惯性干活儿。
现在沈宁强势起来,别说要杀鸡,就是拆房子她都只会抹泪儿。
于是裴母做早饭的时候沈宁就手起刀落把那只夏天刚抱窝的老母鸡给宰了。
这凶悍劲儿又让小鹤年有点迷惑,看这样儿娘还是娘,还是那么泼辣,没变。
变的是……她好像会用脑子了。
小珍珠则眼圈红红的,在悼念母鸡。
她和小鹤年总是去撸草籽、捉虫喂鸡,在她心里是她养大的,舍不得杀。
不过娘说要给爹补身体,她又点头,觉得还是爹更重要。
家里就一口锅,裴母一边做早饭,一边用砂锅烧水等着秃噜鸡拔毛。
裴父挑了两担水,又把院子里不大的俩菜畦浇了,然后坐在堂屋门前用处理好的稻草修补自己的草鞋。
心里却很震撼,二儿媳怎么跟变了个人儿是的?
在他印象里老二媳妇儿就会当着他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