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一开始还愣怔,其后便明白了自家千户大人的意思,麻溜的让人收拾了一下。
眼下这会,沈东湛应是送尚远进了宫。
但定远侯身份不俗,很多事情自然不能公开,连带着睿王李珏,也只是进御书房片刻,便与沈东湛一道退了出来。
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而被皇帝特殊对待。
“沈东湛。”李珏负手而立,即便与沈东湛一道被驱出御书房,属于皇子的气势不能丢,“你说父皇会如何处置他?”
沈东湛行礼,“下官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想说?”李珏问。
沈东湛缄默。
言多必失,不说最好。
李珏睨了他一眼,唇角忽然挤出一抹笑,“罢了,既是不想说那便不说,不过本王之前的提议,对沈指挥使永远有效,好好考虑!”
语罢,李珏拂袖而去。
沈东湛立在原地,目色沉沉。
“爷,他这是什么意思?”周南瞧着沈东湛的面色,心内亦是不悦,“一边想拉拢,一边又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倒也是个人才!”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莫要再提。”
“是!”周南行礼。
约莫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左右,皇帝在内传召。
沈东湛进了门,垂眉顺目,敛尽锋芒,“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爱卿。”皇帝招招手,“近前说话。”
沈东湛弓着身子,近至皇帝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于朕而言,你是晚辈,若真的要论断起来,也算是朕的子侄辈。”皇帝叹口气,“朕果然没看错你,能从定远州把人带回来,你功不可没,委实有你爹沈丘当年的风范。”
提及自己的父亲,沈东湛便知道,皇帝怕是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
皇帝缓了缓,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这桩事,朕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睿王那边,朕已经说过了,所以你……明白吗?”
“臣,明白!”沈东湛回答得很是干脆。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这一路上你很不容易,但是定远侯府之事,兹事体大,不能出任何纰漏。”
定远侯尚远,曾对皇帝有过救命之恩,不管出了什么事,皇帝都得免他一死。
这是早前的承诺,是皇帝的君无戏言。
沈东湛知道,但也不敢多说,君臣有别,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