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应该告诉过你,好的猎人应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猎物入笼!”年修意味深长的望着他,“明白吗?”
猎物?
“他们见到了我!”孩子恍然大悟,忽然变得激动而欣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年修拍拍他的肩膀,到底年少,如此藏不住、耐不住,想自己当年入得东厂,也不似他这样,不知道爷看中这孩子什么了?
只是缘分?
这理由,完全无法让人信服,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哪有什么缘分之说。
“以后,不要大喜大悲,不要大呼小叫。”年修叮嘱,“在咱们东厂,只有生杀没有喜怒哀乐,明白吗?”
少离扬起头,有些愣怔。
自小父母恩爱,得亲情呵护的孩子,经历过家变之后,仍保持了一颗赤子之心,即便嫉恶如仇,却也温情不改。
他不懂,为什么人要摒弃喜怒哀乐?
若然如此,岂非与木头人无异?
“我……”
“别问为什么,记住就行,否则你会给爷带来无尽的灾祸。”年修可不是在危言耸听。
东厂,原就不是良善者能进去的地方,若无雷霆手段,必承雷霆之力而粉身碎骨。
“我记住了!”少离连连点头,眨着明亮的眸子。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义父!
苏幕换了身衣裳出来,易容悉褪,他们来时是四人,如今有一人受了伤,自然不能在客栈留养着,还是得换个地方才好。
这小四合院是年修临时找的,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环境雅致的同时,附近闲杂人等不多,适合安安静静的休息。
“爷!”年修行礼。
苏幕面色微白,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整个人近乎呈现着剔透之感,“先带着少离进去,你们好好休息,免得夜里累得慌!”
“今夜,要出去吗?”少离忙问。
苏幕伸手,抚了抚他光洁的额头,“阎王殿,去不去?”
“义父在哪,我就在哪!”
瞧着孩子坚定的眸子,苏幕勾唇,“很好,这才是我苏幕的义子!进去休息。”
“是!”少离行礼,跟着年修一道进了屋。
苏幕双手环胸立在院子里,面上的笑意已消失殆尽,“锦衣卫如今愈发清闲,惹得沈指挥使动不动的爬墙头。”
音落,沈东湛从屋顶蹿下。
“不是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