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靠近窗口的时候,年修已经冲进了屋子。
“爷?”年修一声惊呼,赶紧近前,“爷?”
苏幕伏在桌案上,气息奄奄,一张脸煞白如纸,额头上薄汗涔涔而下。
“爷?”年修骇然,“奴才去请李大夫!”
苏幕冷不丁扣住他的手,“回来!”
“爷?”年修愣在原地,为何不让请?
苏幕狠狠闭了闭眼,呼吸微促,“是、是义父下的手,请了忠叔也只是让他担心,此事不许外传,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什么?”年修再蠢也该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是少离的事,督主要挟您了?”
苏幕垂着眉眼,“你出去吧,我休息片刻便罢!”
“爷,奴才陪着您!”年修眼眶微红,瞧着她如此难受的样子,心下疼得厉害。
苏幕摇头,“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如此,年修沉默了半晌,终是起身徐徐往外走。
出了门,年修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合上房门,坐在了门前台阶上,不管屋内发生什么事……除非爷唤他,否则他是不会进去的。
年修跟着苏幕这么多年,心知苏幕这是不想让他瞧见,她最狼狈的样子。
“一寸金”这东西,名字听得极好,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殊不知服下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疼得时候,宛若生死一念,如同刀剑搅动五脏,疼得让人生不如死。
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
若无解药,便是生死煎熬。
纵然是疼痛入骨,苏幕也没有喊一句疼,刀剑加身时不曾眨过眼,如今毒转五内,她也只是伏在桌案上而已。
疼,已经疼了大半辈子。
死,又有何惧?
苏幕闭着眼,单手抓着桌案,另一只手死死揪着胸口衣襟,疼的时候连呼吸都是一桩难事,可即便如此,还是得努力的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机会!
有暗影笼罩在头顶,苏幕原以为是年修回来了,便继续伏着未动,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气力挣扎。
“年修!”苏幕垂着眉眼。
被遮掩的光亮,悉数落在离别处,可这昏暗却打在了她的下眼睑处,落着斑驳的剪影,合着她那张惨白的容脸,倒是安静而温和了不少。
“不是让你出去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无力的喘着气。
沈东湛站在那里,瞧着她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