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踹的腿,还真没有再次骨裂。
卢宗平今天是履平地来的,不需要人搀扶,不需要轮椅,亲自走过来的!
亲自坐到淮安侯的座席上的!
几个月了!管裳这个贱人,控了他几个月了!他终于可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也终于可以出来见人了!
哼,今日龙舟会,他非要把过去几个月受的窝囊气全部都发泄出来、全都报复回去不可!
坐在他旁边的管裳,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卢宗平这草包眼里藏不住事儿,光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她咧齿一笑,跟名义上的渣夫进行友好交流:“卢宗平,送你一个温馨提示,劝你别耍花招,千万不要上剑不练练下贱!”
先礼后兵,诚意满满呢!
绝对是肺腑之言!
可惜,卢宗平能听进去么?
他心想:我堂堂大老爷们,先前是低估了你,让你抢占先机,才吃了大亏。现在我好了,你一个小小的女儿家,还真能打得过我不成?
他哼道:“我劝你小心些才是!”
管裳歪头看了他一眼,又倾身看了另一边的郭欣儿,冲郭欣儿勾唇一笑:“郭欣儿,我发现你俩真的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绝配呀!”
这笑容,分外邪气。
她的嘲讽,郭欣儿焉能没听出来?
但郭欣儿没跟她刚,而是温温柔柔地道:“夫人,这可不是在府里,那么多人看着呢,家丑不可外扬。”
“嗯!”管裳重重点头:“原来你还知道你俩是家丑,倒还不算无药可救。”
郭欣儿气息一窒。
卢宗平可见不得他心爱的女人受委屈,当即一拍圈椅扶手,怒道:“管裳,别给脸不要脸!”
岂料,在他拍扶手的时候,管裳也伸手过去,捏住了椅子扶手。
在他松手之前,他便松了手。
于是,卢宗平这一拍下去,“噶吱”一声,那椅子竟然塌了!
观景的位置本就不是特别平整,如此一来,卢宗平栽了个跟头,顺着前面的小坡度滚了下去!
“啊!”
惨叫连连。
郭欣儿自然是坐不住了,站起来指挥:“你们赶紧把侯爷扶起来!”
这一说,她就委屈巴巴地哭了。
管裳乐了,嘴里不自觉冒出曲子:“君不见妾翠消红减,君不见妾泣涕涟涟!你们不见,我全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