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庄齐对西月多少了解,这姑娘命也不怎么好,从大山里考出来,父母只管她那个弟弟,和她几乎断了来往,学费都是受人资助的。
西月平时过得十分拮据,偶尔做一点兼职贴补,头疼脑热也是硬扛过去,坚韧得像一株野草。
庄齐知道她是怕要还人情,不肯去。
她孩子气地笑弯了一双眼睛:“耽误你半天了,不请你吃饭我怎么过意得去?晚上觉都睡不着。”
林西月这才答应:“好吧,我收拾一下。”
她们出了学校,去东门文化大厦的一家餐厅里吃创意菜。
说实话,菜的味道很一般,尝起来很像是预制,但庄齐点了很多。
西月看着这一桌子,瞠目道:“齐齐,你还请了别的人吗?”
“没有啊,大美女陪我吃饭,不得有点诚意吗?”庄齐撑着下巴说。
西月举着筷子笑:“要不怎么你们教授都喜欢你,给你打那么高分呢。”
庄齐说:“快吃吧,我看你不大高兴,活跃下气氛。”
西月问她:“那你回家住了这么久,高兴吗?”
她想了一下,摇头说:“不高兴,但有什么办法,继续赖活着呗,又死不了。”
西月看了她两眼:“我以为你是为考试发愁呢,怎么说这么严重的话?”
庄齐低头:“没事,我随口瞎说的,吃饭吧。”
她的矛盾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那是她的秘密,是一片不允许外人涉足的、未经开垦的荒地。
大三新加了很多专业课程,庄齐每天早出晚归,来往于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回了宿舍,常常洗漱完,在床上翻着教材就睡过去,倒不怎么想起哥哥了,心里的负罪感也轻了点。
两周后就是中秋,庄齐放了假,还没通知辛伯,他就来学校接人。
她以为是哥哥的安排,但辛伯说:“齐齐,夫人他们回来了。”
“噢。”庄齐抱着书的手一紧,指节隐隐泛白,“伯母今年倒有空。”
辛伯说:“是啊,你哥下午去了机场接,刚到家。”
她简短地点了个头,没说什么。
尽管姜虞生随夫南调,但她绝不是泛泛之流,反而在工作上很要强。她事事雷厉风行,不肯被埋没、屈居在丈夫的光环下,数十年如一日地将心血扑在事业中。
要说唐夫人有多厌憎她,那也谈不上。
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