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把他们送去山里做血食,已是爹爹仁慈,你哪来的脸为他们求情?你这老东西教徒无方,也该死!来人,把他拖进大牢,明日与他那几个徒弟一块儿送进山当血食,保佑爹爹能找到新的冰魄琼灵花!”
老降妖师不敢置信:“大小姐,我效忠郡守府三十年,你……你……”
不等他说完,护卫们已经利落地拿着铁钩,上前钩住他的琵琶骨,将他狠狠拖了出去。
裘月见步履轻盈,在闺房里走了几圈,才心满意足地脱下那双绣花鞋。
她拍了拍绣花鞋:“明天祖母寿辰,我就穿这双鞋出去见客。叫那些背地里笑话我的人都看清楚了,本小姐才不是没脚的残废!”
丫鬟侍奉她睡下,又替她吹熄房中灯火。
萧宝镜依旧趴在窗下。
她盯着那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白缎面流苏绣花鞋。
要是她也有一双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白鞋,想去邺京岂不是易如反掌?
就不怕这具戏偶身子散架了。
少女咽了咽口水,悄没生息地潜入闺房。
她拿起绣花鞋藏进自己的包里,又偷偷摸摸地离开。
萧宝镜忙了半宿,可偌大的郡守府也才逛了一角。
她一路借着花影躲躲藏藏,又不方便直接呼喊窈窈的名字,想把她找出来真是难如登天。
她实在走不动了,坐到假山旁一块临水的太湖石上。
那枚黄橙橙的月亮倒映在水面。
萧宝镜倾身照水。
池水对面回廊。
身穿箭袖劲装的小将军裘星赫刚从山里剿匪回来,准备明日参加祖母的六十寿宴。
月色清透,裘星赫一眼望见临水照花的少女。
他握住刀柄,冷喝:“什么人在那里装神弄鬼?!”
月色寂然,茶花满园。
萧宝镜偏头望去。
裘星赫先瞧见一张雪白娇艳的小脸,胭脂红刺绣牡丹宫裙层层叠叠簇拥着少女纤盈潋滟的娇躯,粼粼水光在她脸颊上漾开半明半暗的光影,水润润的杏眼写满受惊,好似一朵染尽露珠娇娇颤颤的芙蓉花。
裘星赫不可置信:“宝儿?”
完蛋!
被发现了!
萧宝镜提起繁复宽大的裙裾,两腿直蹬飞快逃走。
裘星赫还在怔神。
宝儿不是死了吗?
妹妹说,她被山匪凌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