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市,天都黑了,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才到,房子是以前的那种大瓦房。
主屋住着房东,一对老夫妻,他们租下的是偏房。
旧时候的老院子,房间只有几平米大,厨房是公共的,厕所也是公共的,晚上要拿着手电筒才能去,但是这已经是秦戈能找到的最好的房子了。
他怕盛夏不适应,没想到盛夏这一路上太困了,她直接一翻身躺到了里侧的床铺上,中间就隔了一层帘子。
躺下之后招手叫秦戈:“你快点来睡觉,那大巴车快把我的骨头晃散了。
秦戈让她先睡,他把行李收拾了一下,刚准备把她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刚一打开,不仅乱糟糟的衣服掉出来了,还掉出来了一张折起来的学费通知单。
底下的盛夏立马醒了,不好,之前一直告诉秦戈不知道学费有多少,得等通知,她看秦戈已经打开了,赶紧找补道:“这是昨天刚寄过来的!县长说有奖学金,能出一部分,剩下的奶奶给我爸写信了,说剩下他出,过几天他就寄钱。”
秦戈拿着通知单,一个学期就要一千,他问:“县里给多少奖学金?”
“给二百呢。”
这倒是真的,她考了她们县文史第一,这分放到周边几个学校加起来也算是不错的,教育局特批的200块钱,虽然只有一年。
秦戈又问:“你爸会出这个钱?”
清水镇的人都知道盛父不喜欢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踢回老家。
见秦戈不信,盛夏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连忙道:“当然了,他不能只管生不管养啊,再说了别人求还考不上呢!”
秦戈没说话,好像是醒了,也是已经很晚了,他收拾收拾好上床睡觉。
过了几天,盛夏歇过劲了,说嫌弃院里的小孩,要秦戈带着她去工地。
秦戈一开始不同意,说工地上没女孩子。但是架不住盛夏的软磨硬泡,只好带着她。
她去了没几天,工地上就都知道秦戈有个又白嫩又漂亮的小媳妇跟着他一块儿上工,大热天的,秦戈在工地上忙,盛夏就拿着个大扇子在阴凉地坐着看。
其实盛夏这两天也在发愁,发愁她的学费怎么办,还差六百块钱,怪不得那么多人读不起书。
六百块,对现在的她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盛夏知道现在的秦戈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她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秦戈至少要两三个月后才能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