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臣妾只是被这么无端指责,一时心急,皇上,臣妾与您自小一起长大,您还不知道臣妾的性子吗,臣妾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杀人嫁祸之事啊!”
说到最后,陈皇后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也许是白禛一直以来的忽视让她心怀委屈,所以借此机会全然爆发出来。
“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性子,才不能由着你继续胡来,太傅是当代名儒,克己守节,你如今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不觉得有愧他的教导吗?”白禛恨铁不成钢地轻斥,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
陈意锦是先帝赐给他的太子妃,也是先帝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
那时先帝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将与他同岁的太傅之女指婚给他。
“儿臣已有心悦的女子。”十二岁的太子诚惶诚恐。
“你是太子,亦是将来的天子,你可以有最爱的女人,但你的皇后,必须是最合适的人。”先帝不容抗拒道,“陈氏女天真烂漫,陈家游离在权利中心之外,而陈崇忠心不二,免去外戚干政之险,她就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你要记住,皇后,不能是权臣之女。”
先帝一边如此教导他,一边亲手扶持起沈相一脉,世人只知沈相权倾朝野,又岂知这是先帝有意为之。
而当年先帝口中天真烂漫的陈意锦,在七年的宫闱生活中,做惯了后宫之主,习惯了发号施令和高高在上,身上早已不见当初的稚嫩纯真。
权力,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千千万万的人,为了权力前仆后继,将过去的自己留在了尘霭当中。
先帝近似冷酷的声音在白禛的脑海中炸开:“就如同你不是我最喜欢的儿子,但太子之位,没人比你更合适。”
“皇上,臣妾自知有千般不好,可在您眼中,臣妾当真就是个十恶不赦,草菅人命之人吗?”
陈皇后悲切的声音将白禛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白禛的沉默,让陈皇后深受打击。
“事件既未明了,娘娘又何苦动怒。”沈若皎好言相劝。
陈皇后并不领她的情:“用不着你假好心,要不是你从中挑拨,我又何至于此?”
沈若皎面色冷下来,声音平缓道:“皇后不如问问你身边的心腹宫人,如今你亲近之人尽不可信,行至今日这般田地,被构陷,被厌弃,被背叛,又与我有何关系?”
不过是看她可怜,还想着拉她一把,怎知她是个朽木脑袋,撒起泼来混不讲理,却不知道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