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于朕在先。”
沈若皎心底一沉。
她就知道,白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白禛此番顺坡下驴,借势发挥,却也表明了他内心并不信任沈相,所以他才想用这件事当做筹码。
沈若皎咬了咬牙,俯首道了声是。
其实她原本就想慢慢说服父亲站队白禛,白禛此举对她并没有太大妨碍,但心甘情愿和被迫为之,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恍然间,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涂千放忽然跪下。
“臣有罪。”
白禛不明所以:“由之此举为何?”
由之是涂千放的字。
涂千放低垂着头,声音有些低迷:“臣御下不严,身为侍卫处总领,却捍卫不了侍卫处守则的尊严,三番五次令皇室蒙羞,臣罪该万死。”
说到最后,涂千放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上次的宫女案中,侍卫处的骆机差一点也背叛了侍卫守则,最终被革职处理。
“先有骆机,后有唐冲,请皇上查臣失职之罪。”
涂千放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手底下出了一个骆机,已经让他难以见人,如今又出了个比骆机更过火的唐冲,他更是羞愧难当。
“这罪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头上,快起来吧。”白禛摇头轻哂,只当他是一时冲动,“照你这么说,这天底下都是朕的子民,作奸犯科之辈层出不穷,也都是朕管教不严的罪过了?”
谁知涂千放听不进理,倏地拔出了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一脸视死如归:“臣愿以死谢罪。”
哐当一声。
堂上几人都没反应过来,沈若皎以身撞开了长剑,怒声斥道:“涂千放,你到底想做什么?”
涂千放捏着拳,恨恨道:“臣自裁谢罪,贵妃娘娘都要干预吗?”
“你个混不讲理的东西,你拿着这把剑是要吓死谁?你是想血溅玄景宫,让天底下的人又多一桩耻笑陛下的笑话吗?”沈若皎瞪圆了眼,毫不客气地骂道。
“好,那臣便回了侍卫处再自行了断。”涂千放不服气地嘟嚷,说着,还探手要捡掉落在地的长剑。
沈若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剑踢开:“倔得像头驴一样,怎么,你是觉得你现在孑然一身,皇上就治不了涂家的罪了是吗?”
被说中心底的痛处,涂千放脸色一白。
沈若皎冷哼一声:“自己自暴自弃,投湖也好,悬梁也罢,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去死,没有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