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阮秋屏的宅子外头,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久未露面的杜南之。
他被蒙面的沈云柏暴打,脑袋上没剩几撮毛,浑身疼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头去找沈麒。
到了茶馆才听说出了事儿,他也不敢去府衙,只好偷偷猫在阮秋屏家外头,晚上才敢进门。
阮秋屏正窝火呢,见了杜南之气儿不打一处来,大吵了一架,把人赶出门。
杜南之也不敢惹她,只好回未央坊。乐坊明日要去宣平侯府上表演,坊主一看他那模样,气得宵夜都吃不下去。
琴师连头发都没了,实在有碍观瞻,坊主马上换了位琴师,让杜南之到边边角角去敲鱼板。
这一串倒霉事儿砸下来,杜南之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决定改天去庙里去去晦气。
阮秋屏这边一夜未眠,裴锦倒是睡了个好觉。她起床后去院里做五禽戏,发现院子还没扫。
“沈麒呢?”
段嬷嬷道:“小少爷刚才还在这儿,大概去后院了。”
裴锦便去后院找孩子,发现沈麒偷拿了厨房的菜刀,正撅着屁股在后院门上画圈,画得特别投入。
裴锦道:“这门虽破,换两扇怎么也得五十两,沈麒,你拢共欠我五千零五十两,画够了就过来按手印。”
咣当,沈麒把刀扔了,气呼呼站起来:“我要次饭!”
裴锦冷笑,“你今早没扫院子,没有你的饭。”
沈麒又想在地上打滚,裴锦寒着脸说:“这身衣服也有五十两,弄脏了全都记在你账上。”
沈麒哇地一声开始哭,段嬷嬷差点儿也哭了。夫人真的是,那破门一两银子都不值,这衣服还是件旧的,当奶奶的这么糊弄孩子真的好吗?
沈麒为了一口饭,不得已扫了院子,他全程乱划拉,满院跑了一圈就算完事儿。
裴锦也不说破,却在早饭的时候告诉沈麒,“院子扫不干净我不怪你,但是态度不认真,今天是挣不到板子的。”
沈麒一听,手里的饼子立马不香了,崽崽不想干活,崽崽心好累。
裴锦吃过饭收拾妥当出门。她知道睿王今日出门去沽上,两天后才回来,趁着王爷不在,她准备会一会那位被沈云柏撞伤的姑娘。
裴锦猜测,这姑娘极有可能是睿王的女儿寿安郡主景瑶。
京城人都知道,景瑶患有不足之症,王爷多年来寻医问药,就想让小郡主多活几年。裴锦琢磨着,马车的事儿